二女听完,微微吃惊,但看到胡天洲那肯定的神色,只得点点头,朝着柳宗谋道了个万福,便急匆匆出了门。
“呵呵,你想干嘛?想把柳漪菲叫回来赶我走吗?就算她回来,我也会说服她把铺子赎回来的。”
刘良佐自信道。
胡天洲却不搭理他,而是跟柳宗谋聊起天来。
半个时辰过去。
刘良佐并未离开。
他断定胡天洲一定是去找柳漪菲,眼前这般情形,也只有柳漪菲能给个最终答案。
他端着茶冷笑着。
叫吧!
就叫她回来吧!
我必有法子让漪菲写下休书,把你这个废物赶走!
这时。
大门口传来了马匹的脚蹄声。
刘良佐微微一愣,不会吧?漪菲怎么骑着马回来了?
可是。
当他看到跟着二女走进来的那个阴沉着脸的四十余岁的男人时,立刻傻住了,颤抖的站起了身。
他抖抖索索的放下茶,忙迎了上去,单跪在地,一拱手:“属下……属下见过见过祖大人,这这……是怎么……怎么回事?”
来人正是扬州卫指挥使祖大寿,他并未理会跪地的刘良佐,绕过了对方,径直来到了胡天洲面前,正想弯腰拱手,却看到了对方摇头示意。
祖大寿轻咳一声,忙露出笑脸爽朗道:“胡兄弟,你怎么在这儿?自从辽东边关一别,咱们得有四五年不见了吧?你若是来了扬州,咱弟兄俩好好见一见喝杯酒也成啊!你倒好,我听这小姑娘说,你在扬州四年了,可我都上任扬州指挥使两年了,你都不来见我,这也太见外了吧?”
说着。
他拍了拍胡天洲肩膀,一脸的小郁闷小埋怨,看得屋内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胡天洲淡淡笑了笑。
祖大寿。
明末镇守边关的大将,作战灵活英勇,为大明立下不少功劳。
但是。
他也有着人生污点。
明朝末年。
祖大寿曾多次击溃进犯的满清军队。
甚至曾获得在历史上留有大名的宁远大捷,一度在边关力挽狂澜,护大明于危亡。
不过。
他的污点在于晚年时投降了满清皇太极。
但深知历史的胡天洲很清楚,祖大寿为了保住残存手下,无奈投降,即使在投降之后,获得总兵的职衔,也没再领兵去攻打过大明,这可比洪承畴之流要好得多了。
人生嘛。
总会有绝境无奈,祖大寿就正好倒霉遇上了这等事。
胡天洲自然不会再让这样一员骁将陷入那悲惨叹惋的命运中。
所以。
几年前。
胡天洲在边关时曾亲自带兵帮助祖大寿打了几次胜仗,正因于此,两年前祖大寿才得万历皇帝恩赐,调离了边关,来这富庶的扬州享福。
因此。
祖大寿当然知道胡天洲是有私兵的七省商团总执事。
来的路上,他也跟二女了解了胡天洲这四年间在柳家的遭遇,这让他很是感慨很疑惑,虽不知具体是为了什么,但受到胡天洲的眼神示意后,还是巧妙的替他隐藏了身份。
这是。
屋里其他人却傻愣在原地,他们没有想到,乞丐出身的胡天洲竟和正三品官祖大寿有这么好的交情。
尤其是刘良佐,此刻双腿发软,跪在地上,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祖大寿和胡天洲寒暄完,猛地一转身。
他拿着马鞭,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啪,一鞭子抽在了刘良佐肩膀!
“啊!”
刘良佐惨叫一声,原本还算得上华丽的衣服立刻被打出了一道口子,一条骇人的血印陡然出现在了裂处。
他趴倒在地,惊恐的看向祖大寿。
“祖……祖大人……饶命啊……良佐知道错了!”
刘良佐求饶道。
祖大寿却冷冷道:“你这蠢货!别人夫妻俩的事,你特娘的掺和什么?知不知道,胡天洲是在辽边跟我老祖出生入死一起剿灭建奴的好兄弟!他的老婆你也敢惦记?老祖活剐了你!”
“啊?好兄弟……”
刘良佐心神俱裂,混血冲脑,差点闭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