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被打得顿失力气,他抬起头,胸腔中的愤火直腾腾地烧进了眼睛里,目眦欲裂,恨得血液都在怒声嘶吼。
“孤要杀了你!!!”
沈洵岿然不动站在原处,平静无波的眼里映着沈珩愈发狰狞,近在咫尺的脸。
只要沈珩再上前一分,就能像世间最凶猛的野兽那样,一口咬断他的脖子,吞吃他的血肉,以解心头之恨。
但铁链只有那么长。
“又是何必呢。”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沈洵笑吟吟地挥动着长鞭,语气温和依旧,却透露着残忍:“孤打算五年后的今天,就把她废了送下来陪你,如何?”
“你敢动她试试!!”沈珩歇斯底里的怒吼着,神情像是被逼到了绝境,仍不甘认命的困兽。
叶轻晚已是心凉齿寒,脑袋嗡的一声,双目昏花,险些栽倒过去。
原来......原来不止沈言的命运,就连她的命运也早早就被沈洵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孩子的死,叶家的亡,废后的旨,自己的命......
尽数都是被眼前这个男人算计好了的。
也难怪那一日,沈珩挣脱枷锁,发了疯似的四处寻她。
“可笑,这五年来孤动得还少吗?”
“真可惜你没能看到,她求着孤宠幸她的那个可怜样。”
“还有她在孤身下......”
沈洵睥睨着被抽打得几近再抬不起头的沈珩,神情轻蔑,眼神却又是玩味的,故意不把话说完,反复刺激着奄奄一息的人。
叶轻晚连指尖都好像凉透了。
明知是梦,但眼前血淋淋的画面还是让她痛彻心扉,让她濒临崩溃。
“不...沈洵......不要说...”
“...别、别再,别再说了啊......”
她反身试图抱住沈珩,替他分担伤痛,但双手穿过他的身体,她抱不住他,护不住他。
“求求你......别再说了,不要刺激他了......我求你。”
“别再打他了......”
“--他会死的啊!!”
可她就如当年那缕亡魂一样,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阻止不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沈洵用冰冷的言辞,再从容不迫地击溃沈珩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看着沈洵用毒辣的武器,一下又一下地鞭打着沈珩遍体鳞伤的残躯。
唇齿森然启合轻叩,不急不慢地补充未说完的话。
“在孤身下欲求不满的样子。”
“我叫你别说了啊!!!”
没有过,我从来没有过!
连那个时候,我想的从来都是你......
我控制不了我的身体,控制不了我的意识
我不知道我究竟怎么了......
我只知道我从来都不是自愿的。
“滚!!......咳咳!”
蓦地又是一口鲜血从嘴中喷涌而出。
“沈珩!!!!”
头疼欲裂,叶轻晚猛地睁眼。
初冬的阳光透过窗打进来,映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
叶轻晚倏地弹坐起身,捂着绞痛的心脏,大口地喘着粗气。
沈珩......
叶轻晚阖了还在泛着酸意的眸子。
是梦,是已经真实发生过,无法改变的事实。
冷汗湿透了单薄的中衣,叶轻晚以手扶额,不敢再去回忆那让她心痛悚然,真实得可怕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