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谷,药阁。
缦雪禾抬脚快速进入,直接走到案几上,拾起了傅花隐交代要交予少主的画卷,打开细细的观赏了一阵,确保无误,这才慢慢收回,一抬眼,却见到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人。
他是刚来的,还是在门外站了很久?
缦雪禾却是想不了太多,对着门口的人举了举手中的画卷,平平淡淡的语气:“我来拿画,你,你什么时候到的?”
“嗯。”门口的人淡淡应了一声,走进屋来,他嘴角忽然扯出一抹艰难的笑,又带着点调侃的意味:“画中男子确实长的不错,雪禾姑娘看了这么久,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情有可原。”
缦雪禾没有话反驳,即便画中人再怎么好,也不是她缦雪禾的人,看来看去的,不过是终究属于别人的人。
傅花隐却继续调侃道:“雪禾姑娘年岁也不小了,确实也是该好好物色几个人以备将来之需。”
“你——你给你自己物色吧。”缦雪禾挑了眉色,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反击:“你都二十又四的人了,也没见过你有过什么女人,我劝你还是给自己备一个的好,省得哪一天你死了,你家真会断子绝孙。”
傅花隐觉察出今夜缦雪禾的不一样,挑起了好看的眉毛,笑看她窘迫的样子:“雪禾姑娘这么怕我傅家断子绝孙,不如你给我生一个?”
“无耻。”缦雪禾恨得牙痒痒,虽然不知道这个一向高傲的男人怎么突然风流起来了。
而听他风流的语气,她有点生气,却又怕与他动手,见他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即便她动手打赢了也没什么好处,少不得还得被断大哥师锦怀奚落一番。
甩了甩袖子准备出去,转身却见傅花隐走向几个药匣子,抽出来闻了闻,又放了回去。
缦雪禾有些不明:“这么晚了,你还要来这儿做什么?”
“你今天好像话很多。”傅花隐不紧不慢的又抽出一个匣子,拿出里面的几瓶药,看了看瓶身的标签:“以前的缦雪禾不会这么晚还与我单独共处一室,更不会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
听到‘愚蠢’两字,缦雪禾被噎住,以前的他也不会这么说话,总觉得他像变了个人似的,这真的还是傅花隐吗?难道是他差点死了一次,醒来之后,便改了个样子?
有了青衣女子的例子,她几乎差点要怀疑是不是也有两个傅花隐,以前不近人情生人勿近的傅花隐,现在爱开玩笑会露出笑容的傅花隐。
缦雪禾语气不善了起来:“我知道这是你的药阁,但是什么样的新药要你夜下无人的时候来弄,明天不可以吗?”
“不可以。”傅花隐斩钉截铁。
“为什么?”
傅花隐没有回答,将一个瓷瓶弄好放在怀里,便朝门口走去,他拿药的那一幕缦雪禾自是看见了,所以在他出门的前一刻,缦雪禾迅速的用手勾住他的肩甲将他拉了回来,将他按到在案几上。
傅花隐没有反抗,任由她从自己身上取出那药,看到药瓶上的名,缦雪禾凝了脸色:“这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