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比往日更为浑厚的强大气场,隔得远远的,便会情不自禁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改变,他看不见摸不着,却感受的这样真切,又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不经意间流失,却无能为力。
就如闻宛白曾经素来爱着华贵的白色衣裙,可是如今归来,却偏偏爱上了红色的艳丽,那一抹红,张扬如血,让人一时难以忘怀,情难自禁,忘却了最初那一袭白衣的清冷矜傲。
她变了,他也变了。
他与她之间唯一的一分情,也因他的疏忽而再不复存。
好想再看她笑一次。
自从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唇畔便是连讥诮,都看不见了。回应她的永远只有无尽的孤寂。
闻宛白瞥见他的身影,擦过他身前时,脚步未停。可是,下一刻,她动作迅速地扶住摇摇欲坠的穆夜。
“又在打什么主意?”
她控制不住自己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闻宛白手顿住,眸光一凝,她方才扶住的胳膊,当真还能够被称作是胳膊吗?闻宛白立刻拉起他的袖子,穆夜有意遮掩,却未敌过她的力气之大。
他紧紧咬住下唇,入口一片咸腥,却未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胳膊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肉,青紫交错,有的甚至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腐臭的味道。
那已经不能再称之为是肉。
穆夜用尽全力,挣脱出闻宛白的束缚,踉跄退后两步,将袖子放了下来。
闻宛白的唇不断颤抖着,连声音都在打颤,“怎么回事?”
穆夜这些天以来,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奢望闻宛白的一句关心。
他轻轻地笑了。
他怎么舍得让她心中再有半分负担。
他爱的人,原本从始至终都该是她。可时至今日,终是抵不过一句命运弄人。
闻宛白盯着他完美无瑕的侧脸,有一瞬间的错愕,如今,她竟有几分混淆,究竟是苏晔之像他,还是他像苏晔之了。
“说话。”
她心里堵得慌,沉闷的感觉压的她有几分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穆夜,她还是第一次见。
穆夜没有说话,摇摇晃晃想要离开,努力体面,还是没几步便跌倒在地。
闻宛白这一次再未以旁观者的姿态观察这一切,而是立刻上前扶起狼狈的穆夜,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还是这么爱逞强。”
她的眼角不自觉落下一滴泪,便是连她自己,都有几分意外。
闻宛白急招了得力之人去祈明谷请陆思鄞,一封书信,诠释所有,快马加鞭而至。
穆夜身上根本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他能够强撑着处理宫务,已是极限。
这是闻宛白不曾想到的事。
她又重新接手了水月宫的宫务,水月宫上下确实被穆夜打点的很好。她每一日除了照料穆夜,便是亲自教导弟子练功,如今拜入水月宫的弟子远没有从前多。
她亦废除了许多条令,让拜入水月宫变成了一件触手可及的事。不过,亦向整个江湖挑明了一件事,水月宫自此便是以邪为尊的存在。
若说从前的水月宫亦正亦邪,那么现在的水月宫,便是彻彻底底的邪。
江湖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名为无双门的门派,门主喜以半面面具示人,无双门在整个江湖发展迅速,各路消息最是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