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他似乎心有不甘,支支吾吾的问,“姑...娘,你是女孩,我是男子,怎么成兄...兄弟?”
她笑了,哈哈哈大笑,那时的脸是天真无邪的,那时的笑是真实的。
她欲用衣袖拭去嘴角的酒渍,他慌慌张张的阻止她,然后递过来一块丝巾,示意她擦拭嘴角。她发现那丝巾真的很好看,握在手中细腻柔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怕她嫌弃,忍不住解释说:“这手巾,是干净的,在下还未曾用过,姑娘大可放心使用。”
她是真的觉得很好看,跟他用没用没关系,其实,她倒希望是他用过的。
她忙摆了摆手,笑着说,“不是,不是,我就是没见过,好奇的看看,很好看,多谢啊!”
她发现他也是很高兴的,忍不住想跟他说话。
他问:“真的好看吗?”
她说:“真的好看!”
他又问:“那、那你喜欢吗?”
她说:“喜欢啊!”
他说:“那就送你了!”
她高兴的说:“真的啊,太好了,多谢啊!”
他也欣悦的说:“不是什么稀罕物,不必言谢。”
她心里盛开了好多无数的小花,给自己满满的灌一口酒。她发现那块手巾上有一个字,她猜想那一定是他名字中的一个字,可还是明知故问。
“这个是什么啊?”她指着手巾上的那个“远”字问。
他回答说:“哦,那是一个字。”
“我知道是一个字,是你的名字吗?”不等他回答,她又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啊?”
“这是‘运’字吧?”不等他回答,她又自顾自的问话。
她偷偷的看他,发现他表情复杂。
他说:“是,那是个‘运’字,也是我名字里的一个字。”
她问:“哦,我知道了,那我以后叫你‘运’?但好像不好听,你多大了?”
他回答道:“舞象之年,年十九,还未及弱冠之年。”
她高兴的不得了,厚着脸皮问,“那你比我大,我年十六,我喊你哥哥吧,可否?”
他笑意满满的说:“自是愿意!”
脱口而出,“运哥哥!”
她发现他的表情有点怪,她后来查了,那个字不是“运”,是“远”。她在心里埋怨他不提醒她,不过在他面前认错字闹笑话,她也不觉得丢脸,因为她已经感觉离他很近很近了。
同喝桑落酒,喝的畅快淋漓,她把那个酒壶送给他,他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格外珍惜。
她知道他也一样,是喜欢自己的,年少的心思容易猜,因为都没法隐藏。
酒意尤甚,她邀请他策马,他欣然答应。
于是两人各自牵回自己的马,翻身上马,在大地仅剩的余光里,挥鞭执马。
挥鞭策马,策马奔腾,一黑一白的马儿,狂奔在那原野,愉悦尽情飞洒,奔向远方,没有尽头。马背上的人儿,蹁跹如画,妙龄女郎,情思始发,那将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沉沙关外,此生不忘,共饮酒,同策马,那是相见时的美好,如同活在画里一样。
可惜,这一切,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