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身为我大俞公主,平帝前来求亲,总要拿出点诚意才行。”瞄过几位大员瞠目结舌的表情,云清后知后觉地补充道:“大俞与平国不合多年,若能让两国从此化干戈为玉帛,牺牲本宫一个又算的了什么?”
众人这才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安阳桥无奈地朝云清拱手:“殿下,礼单上的礼品确实十分丰厚,然我大俞兵强马壮,即便两国真有纷争,也万万落不到公主和亲的地步。”
云清弯起唇角,扫视周遭众人,“诸位大人也都是这么想的吗?”
自然不是,要是所有人都不忍公主远嫁,方才御书房里又何来争吵。
几位官员暗暗交换了一番目光,方才主张同意这门亲事的官员尽皆低下了头。
云京墨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待殿中只有他和云清两个人时,他抬步走到云清面前,语声温柔地询问:“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吗?”
“陛下何出此言。”云清笑着摇了摇头,坦诚地道:“我只是听闻宁王求亲一事,特来听听大家伙的意见。”
她态度和气从容,云京墨渐渐敛了笑:“我不会让你嫁过去。”
云清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他争论,只径自道:“除此之外,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来和陛下商量。“
“你说。”
“想来丞相已然和陛下禀报过了,我在回京途中救下的那名男子就是我的同胞弟弟,之前因为胞弟顽劣的缘故,我存心历练他一番,所以一直没有表明他的身份,今日前来,希望陛下能够给他一个身份,让他享受父皇皇子应有的殊荣。”
云京墨淡淡问她:“既然存心历练他,那为何忽然改了主意,难道他现在的人品才学心性气度足以令你满意了?”
“倒也不是。”云清眨了眨眼睛,眸中忽现泪意,满脸都是真诚而心痛的神态:“是前段时间,弟弟他不知招惹了何人,竟被人圈在家中暴打了一顿,事发之后险些没了半条命,我心疼他得紧,心里想着那些恶人敢如此欺侮他,必然是以为他身份低微,他若是个皇子王爷,谁还敢给他气受?”她仰起头,一瞬不瞬地凝着云京墨道:“陛下,你说是不是?”
云京墨皱着眉头:“天子脚下,何人还在俞京城中行凶伤人。”
云清深深吸气,眼眸微微泛着红意,她瘪了瘪嘴,几乎哽咽地开口说:“陛下所问亦是我心中所恨,我事后几次命人去查行凶之人的身份,只可惜对方来无影去无踪,伤了弟弟之后没有留下一星半点儿的痕迹,我即使想查清真相,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云京墨静静地看了云清好一会儿,才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点头道:“你放心,我这就让人去查行凶之人的身份……至于恢复如花的身份一事,他既是先帝皇子,那位列皇室族谱无可厚非。”
云清破涕为笑,“多谢陛下隆恩。”。
云清欢天喜地地离开了长宁宫,陈永看着云清轻快的背影低声说:“陛下,容乐公主今日好像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