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山也只得收了手,规规矩矩的做一个正人君子。
“是谁来寻我了?”宋以歌问。
傅宴山也不打算继续逗弄她,便道:“是临安的一位姑娘,说姓萧,你认识?”
“临安,姓萧?”宋以歌喃喃自语着,没一会儿便拊掌一笑,“你是说萧姐姐?萧姐姐来金陵寻我了?”
她此时的眼睛又大又亮的,傅宴山光是瞧着,心中便不由地生出了一股嫉妒之意来。
不过他将心思掩藏的很好,面上依旧是平静而又冷清:“大概吧,怎么你要见见吗?”
“当然,萧姐姐大老远的过来,我肯定要去见见她的!”说着,宋以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双眼都快眯成月牙。
傅宴山只得提醒:“你现在可是宋以墨。”
听他提醒,原本热情高涨的宋以歌顿时就焉了下去,她眉头紧皱着,眉眼也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傅宴山见此,只得道:“你若是想见她,也不是没法子,你将面具脱了,自然就可以见了。”
“也是。”宋以歌又在瞬间恢复了神采来。
“可有一点,我要先告诉你。”傅宴山又开口。
宋以歌一点也不计较傅宴山的得寸进尺,反而心情大好的笑道:“嗯,你说便是。”
“你要见她,可以。”傅宴山道,“可必须我也在。”
“为什么?”
傅宴山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你觉得你能每次都有这般的好运气吗?”
“况且,你什么时候同临安的人认识了?”
宋以歌说道:“我前段时日,去过临安,便是那时候同萧姐姐认识的,不但如此,我还去傅家了,你爹娘都很好,你无需担忧。”
傅宴山一听,这下皱眉的人倒是换成了他:“你怎么想着过去?”
“祖母是你的姑祖母,你又是傅家三房的嫡子,我去临安,焉有不去拜见长辈的道理。”
此时,天色已经很暗了,梆子的声音又再次被守夜人敲响。
“也罢。”他莫名的叹了一口气,起了身,“如今夜深,我也该走了。”
“你好好休息。”
宋以歌立马接道:“那我让夜三他们送送你。”
“不必。”
第二日的时候,刚盘下了一处小宅子的萧长烟便收到了宋以歌的拜帖。
萧长烟原先还不以为意,可一瞧见拜帖上落款的字后,立马就一蹦三尺高,恨不得直接蹦到慕容的身上和屋檐顶上去。
阿雪正好出来,见着她笑容满面的样子时,也笑着多问了句:“萧姐姐是何时这般开心?”
萧长烟笑:“我有位故人,今儿给我来了信,说是三日后,约我一见。”
“是吗?”阿雪笑,“那这可真是好笑了,想来若是郎君知此事,也必定欢喜不已。”
“这的确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萧长烟笑眯眯的倚在了慕容的身上,将小脸略微朝他一仰,“慕容,若是明年我们还在一起守岁,那边成婚吧!”
慕容似乎没有想到萧长烟会在此时松口,更不曾想到她竟然会在此时说起这事,一时之间,他整个人就像傻掉似的,高兴之余竟然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雪站在一旁瞧着像个傻子的慕容,微笑着的脸上,眼角隐约可见泪光闪动。
一个正在打扫的丫鬟见此,便凑了上前:“阿雪姑娘,这位便是咱们姑娘未来的夫君吗?”
“是呀。”
曾经呀,也有个人对她说,若是今年守岁他们还在一起,那他便带着他的聘礼登门求娶她。
可她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他拥着另一位佳人笑语晏晏的场景,而那时,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再有半分温柔动容,只余下轻蔑和冷漠。
阿雪转身,将眼角的泪光拭去。
从那时候起,她便知,她所缺的不过是个嫡出的身份。
她抬头……
碧空如洗。
许是因为今儿就要见着萧长烟,一大早宋以歌便起来梳妆打扮。
因受伤她这些日子脸色要比寻常还要白上几分,就算在如何搽脂抹粉的,也只能是不伦不类,是以她便擦了些口脂后,就安静地坐在前堂中,等着傅宴山过来接她。
此事天色尚早,晨雾都还未散去。
枝叶上裹着晨露,衬得屋中的梅花枝,娇艳欲滴,颜色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