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柏把两个热水袋加热后,一个放到我输液的那只手下,另外一个放到输液的药管下面,没多久一股暖流渐渐流入我的静脉血管内,像流到我的心里一样,周身都暖暖的。
我再看向他时,眼睛里泛起了小星
星,大腿上的伤口仿佛也没那么疼了。
所谓的情情爱爱,其实跟惊天动地的大事并没有太多的关系,反而体现在这些不被引人注意的小事里。
一点一点地积累,时间久了,便涌成了爱。
贺川柏见我用那种目光盯着他看,看向我的目光也渐生深意,黑如曜石的眸子泛着深沉而温暖的光。
英俊面容仿佛定格了似的,这一刻的他别有魅力。
可惜没多久,这宁静的气氛又被他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贺川柏站起身走到窗边接了个电话,和对方交谈了大约有五、六分钟。
结束通话后,贺川柏回来坐到我床边,对我说道:“那两个绑架犯已经被我手下的人捉住了,正往我们这边赶,其中一个果真是林树。”
听他提到林树的名字,我并不意外,淡淡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会不会看在林枝的面子上放了林树?”
贺川柏冷冷面容露出一抹冷笑,“放了他?怎么会,这次谁来求情也没用!”说完攥紧我的手。
聪明如林枝,为了明哲保身,是不会来找贺川柏求情的,因为她一求情的话,就暴露了她和林树的关系。
她那种人,才不会做这种傻事呢。
“你不会心软就好。这起绑架案,我怀疑林枝也有参与。因为我听他们谈话时说过,等拿到钱后他们三人就远走高飞,我怀疑剩下的那个人就是林枝。”说完我看向贺川柏,仔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
“我会问清楚的,如果林枝有参与,我不会放过她的。”
“你问谁,问林树吗?他和林枝的感情非比寻常,你觉得他会出卖林枝?他肯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承担下来,或者推给那个高高壮壮的男人。”
贺川柏意识到我的情绪不对了,把手放到我的头发上揉了揉安慰我,“怎么一提到林枝,你就跟炸了毛的公鸡一样?我跟林枝没有什么的,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是吗?你跟她没什么,她会登堂入室地跑到我们家里向我示威。你还送她花,送她保时捷,资助她开服装店?你对她可真是重情重义,情深义重啊。”
虽然我知道男人最讨厌女人揭他们的旧伤疤,提些白芝麻烂谷子的事,但还是忍不住要抱怨一顿。
一通抱怨过后,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怨妇似的,可就是控制不住情绪。
我不是圣人,只不是个普通的女人,我也会难过,会吃醋,会记仇,会爱,当然也会恨,会怨。
贺川柏蹙了蹙眉,“你在调查我?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我的?我最讨厌被人跟踪调查了!”
“还用调查吗?这些是林枝自己跑来向我炫耀的。”
贺川柏垂眸,“我之前以为她是林歌。你也知道的,我亏欠林歌很多,所以想补偿她,但不知该如何补偿。正好她自己提出,我便投其所好,补偿完了就没事了。看你这小心眼的模样,好像谁家醋罐子打翻了一样,满屋子都是醋味。”
贺川柏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白芷,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这男人,明明就是明知故问么。
我和他做夫妻这么久,吵也吵过,闹也闹过,睡也睡过,时间这么久了,产生感情不是很正常的么?
他是正常男人,我是正常女人,天天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眉目相对,如果没有感情,才有问题呢。
但我肯定不能承认,我白了他一眼道:“谁爱上你了,你可别自作多情了。我是觉得忿忿不平,一想到你过去对我的种种就满是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