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柏打断我的话,“好了,你少说两句话少惹我生气,我也不会这样。”
“那你躺下吧,别总坐着了。”
贺川柏止住咳,停了会儿对我说:“我饿了,要吃饭,把你做的鸽子汤盛一碗给我。”
敢情刚才陆清歌在这儿,他不好意思吃,现在陆清歌走了,他也不矜着了。
他这样,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不好发作,便对他说:“方才让你吃,你不吃,现在汤都凉了还怎么吃?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吧。”
“你炖了一上午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扔了可惜。这病房有个小厨房,里面有微波炉,你拿去热一下吧。”
这男人学我方才说话呢,我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他一个重伤患者,我也不好跟他计较,便应道:“好,那你等着。”
我把果盘拿出来,提着装有鸽子汤的保温桶和米饭向小厨房走去,厨房里面很干净,显然陆清歌并未用这个小厨房给贺川柏做饭。不过她那种女强人性格的大小姐,大概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轻易不会下厨吧。
热好饭后,我端到贺川柏面前递到他手里,“你自己吃吧。”
贺川柏摊了摊手,“我这样怎么吃?你那会儿不是要喂我的吗?怎么,现在没人了就不打算作秀了?”
“作秀?”我赌气说道:“对,我是在作秀。但现在观众走了,我秀着没意思了,所以,你如果能吃就吃,不能吃就饿着吧。”
贺川柏被我气笑了,“我和你还没离婚呢,一日不离婚,你就还是我的妻子,照顾我是你的责任。”
“你可别动不动拿责任说事了,我可不欠你的,也不该你的。算了,我还是喂你的吧,有斗嘴的功夫也喂完了。”我把汤重新盛到碗里,坐到床前,喂他吃一口米饭,再喂一口汤。
因为伤在胸口上,他每咽一口饭,伤口都会扯得疼,没多大会儿,他的额头便沁出细细密密的汗,再加上最近几天他一直卧在床上,靠输营养液为生,所以吃得极少,没吃几口便吃不下了。
我看到他这副模样又心软了,忍不住问道:“你这伤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受的伤?好好的怎么就中枪了呢?这万一要是伤到心脏,可怎么办?”
我只不过是随口一问,也没指望他会回答,因为他这人向来喜欢把事埋在心底里,如果他不想说,任凭我怎么问都不会说的。
没想到贺川柏却开口了,“那天有人追杀林歌,不,是陆清歌,我替她挡了一枪。”
我吃了一惊,“有人追杀陆清歌,为什么?追杀她的人是谁?”
贺川柏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追杀她的人身手不错,应该是职业杀手,推测得没错的话,是有人雇凶杀人,想置陆清歌于死地。这边持枪并不犯法,黑市多的是雇凶杀人的,不太好查。至于追杀她的人,要么是商业竞争对手,她不顺眼的人。如果是竞争对手的话,就更不好查了,但是,如果是陆氏家族的人,就那么几个,用排除法就排除出来了……”
贺川柏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蓦地抬眸盯紧我,似在仔细观察我的表情。
他这眼神看得我毛毛的,我摸了摸脸颊诧异地问:“贺川柏,你干嘛用这种眼光看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