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慈急忙跑过来扶起我,把我扶到椅子上,捧着我的脸左看右看,看到我脸上并没有伤痕
,她这才松了口气,责怪地埋怨我,“傻丫头,男人打架你跑过去干嘛?吓死妈妈了!那刀子又不长眼睛,万一真捅到你的脸上,你这张脸就毁了。你毁容了,你的后半生可怎么办?”
我像没听到她的话似的,神经还处在方才的惊慌之中,我双目发直,右手捂着胸口,心脏依旧在剧烈跳动。
我刚才离死亡那么近,那么近,越想越后怕。
顾念慈见我不回话,伸手在我脸前晃了晃,“孩子,你没事吧?没事的话,就回答妈妈的话,别吓唬我!”
她接连问了我两遍,我才反应过来,对她摇摇头说:“没事,就是刚才吓着了,让我安静一会儿。”
顾念慈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好,没事就好。你没事,妈妈就放心了,你可千万别再出什么意外,否则妈妈会后悔一辈子的。答应妈妈,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千万不要再逞能往上冲了,知道吗?”
我点点头,没说话。
刚才没想到那么多,只想夺下陆锦弦手中的刀,头脑一热就往上冲了,如果让我冷静下来,我是断然不敢往上冲的。
贺川柏和陆锦弦两人依旧在激烈地对打,两人打了数个回合,从餐厅一角打到餐厅中央,再打到门口,又退回来,甚至翻到了桌子上。
餐厅的座椅已经被他们弄得乱七八糟,桌子上的杯盘碟盏碎的碎,掉的掉。
我和顾念慈站起来不停地往后退,退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贺川柏和陆锦弦两个人好像势均力敌,难分胜负,打了许久都分不出高下,两人身体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尤其是贺川柏,先前被陆锦弦拿刀划伤的手,一直在流血。
我有些着急,问顾念慈,“妈妈,要不要报警?他们一直这样打下去,也不知何时能结束,万一都伤得很重怎么办?”
顾念慈听到我要报警,拉下脸,“不能报警。家丑不可外扬,一报警这件事就传出去了,会影响陆家在外面的形象,导致白城集团和赫莲集团的股价下跌,这一跌少则数十亿,多则数百亿,这损失谁来承担?不只会影响到陆家,贺家肯定也会大受影响。”
顾念慈说的对,可是不报警,怎样才能让这两人停下来呢?如果不停下来,这两人恐怕打到天亮,也分不出胜负来。
陆锦弦怎么样都无所谓,我只是担心贺川柏,担心他伤重,担心他失血过多。
看到他受伤,我比自己受伤还难受。
顾念慈要出去叫几个男佣人,来把两人拉开。
她刚走到门口,陆华年手持一把黑色的手枪走进来了。
我有些意外,急忙小跑着来到陆华年身边问他,“二哥,你哪来的枪?这是真的吗?”
陆华年朝我点了点头,并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多问。
顾念慈则低声提醒他,“华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吓唬吓唬陆锦弦就好了。”
陆华年也低声应道:“放心,我有数。”
他握着枪走到陆锦弦和贺川柏附近,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陆锦弦的脑袋。
陆华年手上扣上扳机,对陆锦弦说:“大哥,住手吧,如果你再不住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锦弦原本正和贺川柏互相打斗着,听到陆华年这样说,马上住手,回头看到黑黑的枪口正对着自己,他又惊又气,脸色变得阴沉沉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厉声吼道:“陆华年,我可是你的亲大哥,你竟敢这样对我?真是反了天了,快把枪放下!”
陆华年冷着脸说道:“大哥好像从来不会顾及兄弟手足之情,这时何必再搬出这套说辞?我们兄妹三人在大哥眼里从来都不是你的亲人,只是你的拦路石。听我的命令,从这里走出去,忘掉今天发生的事,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否则的话……”他举着枪慢慢走近陆锦弦,枪口顶在陆锦弦的太阳穴上。
“否则你会怎么样?难不成你真要打死我?陆华年,你这是要造反吗?杀人是要偿命的,你不敢杀我的!”陆锦弦被枪指着脑袋,态度依然十分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