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贺川柏自己举着输液瓶堂而皇之地出去了,人模人样的,这会儿也不装娇弱了,也不用我扶了,快步如飞。
和方才那矫情兮兮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我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来到卧室,我等他上床躺好后,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这时佣人将漱口杯送来了。
等佣人走后,我把漱口杯放到贺川柏的床头柜上,并取来新的牙刷放进杯子里,对他交待道:“你等打完针后再去刷牙,至于洗澡,等伤好点再洗吧,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这回没别的事了吧?”
“有。”
我皱起眉头,不耐烦地看向他,“贺先生,你还有什么事?”
“我口渴,要喝水。”
“好,我这就去倒。”
我找了新的干净杯子给他倒了杯温水,端给他。
贺川柏喝下一口嫌白水味道寡淡,要放茶叶,还要让我放十年的熟普,用特制的茶具泡给他喝。
这大半夜我去哪给他找?找的话还得通过顾念慈或者陆华年,我不想麻烦他们俩,毕竟今晚大家都折腾得够累的了。
我好言好语地劝贺川柏,“你就将就一下吧,反正都是水,只要能解渴不就行了吗?再说了,喝白水是最好的解渴方式,也最保健,对身体最有益处。你现在输着液,喝茶的话会解药,对药性不好。”
贺川柏不屑一顾
,“你就别敷衍我了,白水哪有普洱养生?也没有普洱茶好喝,还什么喝茶解药,这是什么无稽之谈?你们陆家就是这种待客之道?好歹我也算是你们家的恩人,你们就这样对待恩人?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我想喝口茶都你的眼色。”
我不乐意了,“大哥,你说句良心话,这一晚上谁在看谁的眼色?整个晚上都是我在小心翼翼地侍候你好吧,我一会儿给你擦脸,一会儿给你盖被,一会儿给你端水,还要侍候你上厕所,你这简直就是皇帝老儿的待遇啊,还要我怎样侍候你才成?还被虾戏被犬欺的,谁敢欺负你啊?你现在就是那横着走的大爷!”
“我怎么没觉得呢?让你扶我去个卫生间,你扔下我就跑了。我要洗澡,你不让我洗,我要喝水,你随便接杯白开水就把我打发了。算了,我后背痒,你过来帮我挠一挠。”贺川柏说完翻过身去,留一个后背给我。
我知道他是存着心,想折腾折腾我,一是报复谢图南一事,二是因为陆清歌。
这男人真是一肚子坏水。
但是如果我不顺了他的意,他这一晚上估计也没完了,我便硬着头皮爬上床,坐在他身旁,把手从他腰下方伸进他的衬衫里,帮他挠痒痒。
其实贺川柏是个超级大洁癖,平时再忙再累天气再冷,也要每天洗澡,有时候甚至一天洗两次,这么干净的人,他能有多痒?
贺川柏指挥着我,让我挠他肩膀,背部上面,中间,下面……
我挠了得有二十分钟了,手腕都酸了,他还不肯让我停下来,一会儿嫌我挠得重了,一会儿嫌挠得轻了,总之各种挑刺。
我忍无可忍,冲他质问道:“贺川柏,我看你就是存心的吧?你到底想怎么样?直接说,别这样使着法子折腾人。”
“你看看,方才还说我是皇帝老儿的待遇,让你挠个痒痒,都给我使脸色。你挠得稍微重点,你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你那是挠吗?明明是摸,你就那么想摸吗?想占我便宜直接说,不用变着法儿偷偷摸,我乐意让你占这个便宜。”
“谁稀罕摸你!”我用指甲在他后背上狠狠地划了一道,划完后,我把手抽出来,作势就要下床。
贺川柏见我要走,猛地一拽我的手腕。
我没防备,一下子被他拉倒了,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我的脸正对着他的脸,我的唇也正贴在他的唇上。
四目相对,我竟然发现这男人真的挺好看的,我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咚咚跳起来。
“干嘛要用那种色眯眯的眼光看着我,对我有想法直接说。”这种情况下,贺川柏竟然也有心情调戏我。
“谁对你有想法?我对鬼有想法,也不会对你有想法的!”说完我报复似的咬住他的嘴唇。
贺川柏吃痛,伸手掐住我的腰。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我听到开门声,急忙回头,看到陆清歌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