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笑着说,“待我画给你看。”又伸手揽住伊果的腰,在山间起起落落地纵跃了几下,一直下落到河边的滩上。
无涯拾了一根树枝,片刻画出了宅子形状,然后给伊果一一解释房屋各部分构造的功用以及每个房间的用途,听的伊果眼睛闪闪发亮。
趁着伊果听得起兴,无涯又道,“不过要建这样功用多的宅子,需要从外面运材料进来,目前桑拓山的路过于崎岖,还是要做些改造才能把大型的石料木料运上来,还有运输的道路一旦修好了,日后你们族人自己进出通行也方便。再就是还需要一些外面懂得建筑的匠人来助我完成才行。”
伊果点点头,“无涯哥哥,这些都要征得我娘同意才可以,我娘是这里的族长,平时岛上入口有人把守,都没有什么人上岛的,我们也不太出去。”
无涯笑着点点头。
两人相谈正欢,突然有几个人抬着一个人哭着走来,哭得甚是伤心,一路到了河边,才慢慢把担架放了下来,无涯跟着伊果走过来,一看之下刚才抬着的是已故去的人。陪着他一路哭着来的有幼童有女子,再就是抬担架的几个年轻人。
只见女子边哭边在担架周边放了数盏荷灯,颤抖着想把一盏盏灯燃上,可是已经难过地不能自已,伊果过去接过火种,替她做了剩下的事,然后看着年轻人把担架重新抬起,放到了河面上,随着河流缓缓地漂远,女人抱着孩子伏在地上痛哭。
伊果也跟着不停地流泪,扶起女子安慰她道,“齐婶,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难过了。你也知道,咱们族人都是这样的坎儿,齐叔也是到了时候,这是没办法的事。”
齐婶儿无奈的点头,在孩子的搀扶下,一步步地往树屋方向走回去。
无涯递了帕子给伊果,伊果接过去,擦着眼泪,对无涯道,“我们族人不知道是得了什么诅咒,一到四十岁便无故故去。嫁娶的时候,人们都说共白头,可是又哪里有机会白头?年纪轻轻就已经没了。无涯哥哥,你懂得多,你可知是为什么?”
无涯对伊果道,“伊果,族里现在一共多少人?”
“不到一百人。”
“那前些年呢?是不是比这更多些?”
“是啊,我幼时人还多些,近些年人越来越少。”伊果回忆着。
“除了到了年纪就去世的人,新生婴孩儿可有夭折掉的?年轻人身体又是如何?”
伊果点头道,“这两年确实夭折的孩子多了起来,年轻人就像你看到推我荡秋千的齐莫尔,还有刚才这几个人,就是这个样子。”
“族里主要是伊姓,齐姓,还有其他吗?”
“原来还有耿姓,现在可能只有两三家了。”
“伊果,带我去见你娘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