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腾被黑衣人合力按入车内,眼看着马车离开,仍能听得他在车内大呼大叫,威胁黑衣人放开他。
为首之人又对手下使个眼色,有人上来给我罩了头罩,我也被押上了车。
听得马夫一路扬鞭策马,马车飞驶行进。我自闭目养神,忍不住想到,我固然是救了浅浅一命,而浅浅亦是在为我筹谋。虽然没有她相助,我也未必会有事,但是不可避免要费些周折,甚至亦有可能会引他兄弟起干戈。希望在她苦心相助之下,今能够妥善平息这一风波。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我被带下车,一路押着前行。有个黑衣人还不错,一直提醒我门槛,台阶,免我少受了不少磕碰,也或者是为了能快点押我交差。
又走了好半天,才停下来,我边的为首黑衣人道,“主人,人带到了。”
此时,有人过来拉开房门,为首黑衣人道,“进去。”
估计提醒我那人的份不够,根本进不得此门,便再没有人给我提示。我可不想被门槛绊倒,摔花我的脸,便试着抬脚,脚尖够到门槛的高度,才迈了过去。
这屋内充满浓重的焚香味道,还有烧纸的味道,唉,我是被带进了浅浅,不,在二王爷的心中,是假如薰的灵堂。
又往前走了数步,听得为首黑衣人道了一声,“主人。”
然后我只听到那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令我整个人瞬间冷绝的两个字,“活祭。”
“住手。”我赶紧喊道,“究竟何人杀我,让我死个明白。”先把这该死的头给我除了,便是护符不好用,我也好想法子自救。我记得尼窟哥哥说过,江湖人通常都是满足人死前的这一心愿的。
“动手!”那声音嘶哑着喝道。
疯了!此人竟是完全不讲规矩。只有赌一下了,我大声道,“何须勉强留驻。”
“慢!”那声音颤抖着出声示意。
我长出了一口气,好险。确是如薰的二王爷。
“你,你说什么?”他有气无力地追问着我。
“除了头,如薰有话留于王爷。”我尽可能地为自己争取一切机会。
我的头随即被除了下来,我终于能视物了。
触目果然是如薰的灵堂,丧幡高挂,假如薰的遗体便在灵台之上。那绝世容颜便似睡着了一样,安静而美丽。
萧坚在我前望着如薰,背对着我道,“你都知道什么?如实道来。若敢撒谎,本王立时便祭了你,为如薰陪葬。”
“我还知道下一句,自有人间枫叶红。”我柔声诵出,缓步走向灵台,去看那假如薰。
“别过来!”
“王爷,你寿辰之,我随陛下赴宴路上,曾见如薰救助母子二人,便知她璞玉之质。我与你一样不信伤世子乃她本意,必是为人利用,所以我曾夜探大理寺,希望能说服她说出背后之人。
奈何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全部真相,抑或她也不知究竟是何人cāo)控。她只求我留她全尸,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由我出手代替斩刑,却不知是否她不愿见到王爷心碎才有此要求。”
我一番话,虚虚实实,不由得萧坚不信。
他克制着五味陈杂的绪,问我,“她又留了什么话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