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体贴啊。
“还有别的事吗?”
“这是公子托我给您的。”
他拿出了一包东西,傅南烟接过,竟是一包宫廷桂花糕。
早上她同沈峥要,不过是开玩笑,竟被他记在了心上……
她轻轻握着,重新将油纸小心翼翼的折好,郁闷的心情消散些许,她喃喃道:“替我道声谢。”
周衍应声,消失在黑夜中。傅南烟走到床边坐下,仰头盯着沈峥那件被她洗的惨不忍睹的外袍发呆。
熟悉的清香缭绕鼻息,傅南烟像着了魔,把外袍取了下来捧在怀,陡然攥紧。
师父……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将脸埋在沈峥的外袍中,不知不觉轻吻,竟像是在隔着衣服从衣物的主人那里寻求宽慰。
“师父,我有时候真想把那些人全都杀了……”
她苦笑声,也不知在跟谁说话,“你是不是又想教育我,他们没有大错,他们罪不至死,然后你又要说了,看我这样子,你很心疼?”
半晌,她叹了口气,“不杀了不杀了。不然你又让我应付说媒的来罚我,不行不行,我不要……”
她昏昏沉沉的睡着,身上还披着沈峥的衣裳。
许是有熟悉的清香陪伴,傅南烟竟沉沉的进入梦乡。
……
二夫人被勒令软禁。
据说她又病了场,病的很重,这次应该是真的,傅康明却不信,连着几日没去看她,大概是不再想管。傅池莺从祠堂出来后整个人瘦了一圈,变得阴沉沉的,傅南烟有次和她撞见,她那视线变得比以前阴狠许多,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般。
错身时,她听见傅池莺道:“我不会让你有好下场的。”
傅南烟当时回她,“比你还不好吗?”
她八成是被傅南烟气着,甩袖子离开,一连好几天再没动静。
至于傅行,上次宴会上尬聊过后他大概是觉着没脸面对傅南烟,见着她都躲着走,不得不见的时候,又刻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趾高气昂道:“看什么看,你个丑……”
丑八怪三个字,噎在喉头,约摸觉得立不住脚。
毕竟他那丢人的兄弟也找人来家里说媒了,求娶的便是他面前的丑八怪。
他很是生气,不知道哪来的闷气,总之在心口郁结不下,后来干脆连“丑八怪”也不骂了,不再看她,不再招惹她。
傅家的日子仿佛突然了无生趣了般。
入云阁。
傅南烟倚在摇椅上,一手拿着长长的戒尺,轻轻点在舞女的臂弯,“胳膊不要这么直,要柔,要媚,要浪。”
又点了点另一个的膝间,“浪过头了,你是展现美的,不是去勾引男人晚上爬你的床的。”
饶是在青楼生长的舞女们也不免修红了脸,害羞极了。
黛青自己跟自己下棋,绝品的白玉棋子缓缓落在棋盘的网格线上,听她口不择言,不由觉着好笑,“你才十三,可经历过那事?这般……不着调的话,就是街头的地痞流氓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