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笑盈盈地走过来将他的手按了下来。
增寿故意瞪大眼睛,做出一副气恼的样子,初七扑哧一笑:“过去我还觉得您相貌生的好,翩翩贵公子,现在一看,这就是个虚张声势的猫儿。”
增寿气恼地拍了她脸一下:“我是猫,这就得挠你。被你害的,罗黑子一定当我是急色鬼了。”
“那六爷为啥怕罗将军这么以为呢?听说过去在京城,六爷就没个好名声。”
“谁怕他怎么想,哪有怕?”
增寿很小声地嘟囔着。
“就是怕,否则以我们六爷的性格,哪里会脸红啊。”初七歪头盯着他的脸,兴趣盎然的样子。
“啊,我真的脸红了?你都看出来了?”增寿哎呀一声,又捂住脸,“完了完了没脸见人了。”
初七笑的浑身都在抖。
这位“爷”还真是几副面孔啊。
那天知道隐私被自己发现,瞪大眼睛要掐死自己的他,现在又不知所措紧张的像个小孩子的他,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增寿呢?
增寿的目光从初七脸上扫过:“你盯着我做什么?”
他的眼神开始变的冰冷,彷佛刚才那个软和的,会害羞的人只是初七的错觉、
初七愣了一下道:“大人这么多年,一定感觉很……孤独吧。”
增寿起身冷笑:“你知道什么?”
他大步往外走,走到门口迟疑一下站住:“记住,我收留你只是因为你是唐县令的女儿,六爷我奉旨查案,至于那些有的没得,你最好老老实实的都给我忘了,掐死你比掐死一只蚂蚁费不了多大劲。”
看着他离去,初七轻轻地叹口气,她觉得这个人一直都躲在套子里,用不羁的假面具掩盖柔软的内心,还有内心里那些深不可测的秘密,他活得可真累啊。
因为罗凡中了尸毒,耽误了行程,继续南行就要换船了,增寿从没出过门,便放手叫柏师爷全权负责,他只管坐在驿馆里和秦九喝茶聊天,看着罗凡渐渐好起来。
这天刚和秦九下了一盘棋,就见柏师爷匆忙从门外跑进来,他走的急,脸上糊着一层油汗,全然没有往日的气定神闲。
“六爷,出事了。”
他刚说完这句,看到秦九坐在一边急忙停住。
秦九低头道:“舅舅,甥女这就退下了。”
待秦九离去,柏师爷才说道:“那齐三儿昨夜进了村长家,将家中老幼杀害,还奸污了村长的儿媳。”
增寿恍惚一下:“什么?齐三儿?那个混蛋,他做的?”
“是,村长一家仅剩那儿媳,早上报了官,说明情况后也自缢身亡了。”
柏师爷叹道:“真是老天无眼,齐三儿这样的败类怎么不被天打雷劈。”
“天下事这么多,老天爷就一双眼睛,哪儿看得住啊。这真是刀子不割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齐三儿为患乡里这么多年,村长以及村中乡贤从没为此报过官,他们只觉得自己在乡间有钱有势,齐三儿不敢胡来,却没想到这无赖也有丧心病狂的时候。”
“六爷,齐三儿之前藏起这么多天,杀了人又能全身而退,此人不除将来必成心腹大患。”
增寿点点头:“这人心机阴沉,又毫无廉耻之心,将来怕是还要做出更大的坏事,不过,这也妨碍不到我们了,一切都留给陆县令头疼去吧,后天咱们便可顺流南下,直达天京府。爷很期待,这传说中的岑大帅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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