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离开徐家村也有五六天了。”
昔语棠也正纳闷这个,怎的来救他们,他们却一点都不知道呢。雇佣人手也用不了这么多天吧?还是说真的没攻进来就死在外面了?
“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呢?”
她好奇,明明这些帮众看起来都不想死,也很在乎是不是会牵累于平,那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作死呢?或者说,他们到底是被谁给忽悠了?
有几个帮众都有意无意的瞄了冯光几眼,敢怒不敢言。冯光则梗着脖子一脸的“老子是为民除害”的大义凌然样。
“没准是尤大那个龟孙先碰到了大哥,将人拦下了也说不定。”半晌冯光才憋出这么一句。
希望吧....那龟孙能有点用。
尤大?昔语棠又扫视一圈,果然没有看见那个留长髯的布衣男人“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胡闹啊?”
虎子又下意识瞄了冯光一眼。
明白了。和冯光不和,自然不会听他派遣。
“还算你们里有个明白人在。”昔语棠叹息一声,看着墙壁阖上了眼眸。
晚饭时分,两个身穿衙服的衙役拎着木桶一边走一边有气无力的吆喝“吃饭。吃饭了啊。”
青黛看着他们每过一处,牢内就会伸出一只只破口瓷碗。那两个衙役就会一个打菜一个给干粮的配合发放。
心里是百般不原意吃这里的东西的,可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想着小姐昨晚就没有吃饭,今早又只喝了一碗稀粥。
看看依旧睡着的昔语棠,青黛思索再三,还是挪到一边捡起了墙角歪倒在地的破碗。她拿着帕子擦了又擦,擦了再擦,直到用劲过大被破掉的碗口划伤了手。
血珠滴滴答答连成血线滴落在稻草上,渗透下去。手中的帕子被浸湿,她就扯下里衣来擦。
碗,越擦越脏,顶上的血越染越多。
脚步声越走越近,铁勺刮过木桶的闷响已经清晰可闻。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儿啪嗒啪嗒摔在碗上,碎成泪花。
擦不干净。任她如何努力那只碗始终都是她擦不干净的存在。
“这他娘也叫菜?你倒是给老子捞点干的啊!”
冯光端碗看着衙役舀出的汤多菜少的勺子,不满的嚷嚷。
那衙役看他一眼,将勺子往木桶里一扔倒空,在轻飘飘自顶上撇了一下倒进冯光碗里。
冯光看着手中的半碗菜汤气的将碗一砸,隔着围栏伸出手去抓那衙役。衙役拿着手里铁勺就是一顿好打,虎子等人则赶紧去将人往回拉。
“算了四哥,算了算了,我这碗给你就是了。”虎子劝。
“你他娘给老子等着!”冯光恶狠狠指着衙役放狠话。
那衙役嗤笑一声“哎呀,兄弟情深同吃一碗,那这饼子也就不用给你们了。”说着将原本该冯光的菜饼扔到了地上,继续往前走,越过了昔语棠的牢前。
青黛见状急忙跑过去扯住那衙役衣角“衙役大哥,我们的饭还没发呢。”
那衙役看她一眼,漠然道“上头交代了,不用给你们放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