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绕开,看了晦气。”晋安帝挥了挥手,目光里满满的厌恶。
桂福得令,来到君璧面前传达晋安帝的意思。君璧听后并没有生气委屈,只是淡淡一笑,侧身让路。她退开之前,和桂福迅速地递了个眼色,两人心照不宣。
辇毂从君璧身旁经过之时,不知道是否是因为风大,将幕帘掀起。一瞬间,晋安帝与君璧打了个照面,惊鸿一瞥。
高髻云鬓,玉容花貌,浅笑宴宴,和悦安然。让晋安帝不禁看呆了,但幕帘落下,倩影无踪。
辇毂没有停下,君璧望着它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晋安帝就算是恨她入骨,但依然抵挡不住美貌的侵袭,这大概就是某些人的劣根性吧。不过君璧对于诱惑这样的男人,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啊。
云蔓和烟柳自然也瞧到了晋安帝,双生子都激动得两颊飞红,一回到晨露宫就开始兴奋地议论起来,“皇上还是如此英俊潇洒啊。”“皇上方才肯定瞧到娘娘了,今晚定会召娘娘侍寝的。”
君璧没有理会双生子的欢喜期待,她并不算真正的被打入冷宫,自然可以侍寝。不过她也十分清楚,今晚晋安帝绝对不会召她。
晋安帝定会因为今日的一时意乱而悔恨,为此他会去找苏倩雪,坚定自己的内心。可是君璧已经在他心头留下了一道身影,挥之不去的身影。
后宫美人环肥燕瘦,美得各有千秋,却很难在晋安帝心中留下痕迹。君璧靠的不只是一幅容貌皮相,她靠的是晋安帝对她的恨意。他必然不能容忍君璧活得如此神采飞扬,如此安然洒脱,又如此撩拨着他的心。
果然不出君璧所料,晋安帝昨晚去了皇贵妃那,并且下旨,因她冲撞圣驾,责令她禁足一个月。君璧不禁暗暗吐槽,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手执画笔的景慕指间微动,勾好最后一笔。
长发拢在身前的君璧回过头,却看不到自己的颈背处描绘了怎样的图画。
景慕将笔放到一旁,起身擦拭手上的残墨。
“好了?”阵阵墨香徐徐传来,君璧轻嗅。往常的墨汁难免有些味道,这墨香却闻着清新淡雅,她很是好奇,“这是什么墨,味道倒是好闻。”
“加了些东西罢了。”景慕今日并未束发,脸颊旁的发丝为他平添了几分柔和之意,不过眉眼间依旧艳美凌厉,“昨日如何?”
君璧后颈的墨迹未干,她安稳地趴伏在软榻上,无聊地拈着自己的发尾把玩,“还能如何,又不是看一眼他就能上钩。”
“想必还是对你上了心,不然也不会特意下旨让你禁足。”景慕扔下擦手的锦帕,微微俯身,他望着君璧,眼眸深邃,眉梢微凛,“娘娘应该没有忘记与臣的约定吧?”
景慕嘴角带着浅浅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他幽暗的目光,让人遍体生寒。
君璧没有惧意,一双明眸抬起,直望向他的双眼,“当然,我记性还不错。”这是做人的诚信问题,况且又是互利互惠的合作,她自然不会轻易违背。
君璧话音刚落,云蔓和烟柳叩响了门,同时说道:“娘娘,皇上来了。”她们压低了嗓音,但是君璧还是听出了声音里难以抑制的激动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