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平一郎急忙抬头道:“我家主公的实力是全东瀛最强的,现在麾下有十万精兵,本洲岛的三分之一皆在我家主公管制之下。一统整个东瀛,只是时间问题,还请陛下垂怜我东瀛子民,封赏我家主公,早日结束这战乱之世。”
朱载坖点点头,这才对得上。王直前次来信之时,织田信长也只是刚刚战占据了东瀛的三大平原,想来这时已经大局在握。
“原来如此,只是我大明早先曾封足利义满为东瀛国王,如何能再封你家将军。”朱载坖淡然道。
松平一郎恭敬道:“陛下明鉴,足利氏没能为大明陛下顾好守土安民之责,其倒行逆施之处,已不配为东瀛国王。且东瀛在足利氏的治下,也陷入战乱多年,而足利氏也在战乱之中死伤殆尽。”
不用想朱载坖都知道,估计足利家的人已经被织田信长全给宰了。
朱载坖这才哦了一声,对礼官道:“东瀛来使说的也有道理,既然足利氏失责,即使有后人在,也不配做这东瀛国王。礼部准备金册印玺,并拟旨封织田信长为东瀛国王。回礼吗,便以最是贵重的火绒布为礼,赠其百尺火绒布。”
百尺火绒布,这是最近京中最流行的金贵料子,听说数日之前便已经没了货,还有人在加价重金求购。有这许多火绒布,足可做出十几件衣衫。想一想都知道,这可是价值极为不匪。
松平一郎大喜,如此厚赐,足见对于自家主公的看重。如此一来织田信长在东瀛便可名正言顺的做将军。不但有东瀛天皇的册封,还有大明皇帝陛下的册封,从名义上,也已经有了号令全东瀛的资格。
他却没听出来,朱载坖也强调了失责之事。
“谢陛下隆恩!”松平一郎对于回礼倒并不是很在意,不过也知道火绒布的贵重,很是满意。
之后紧接着的,便是朝鲜使节献礼。
“外臣朝鲜金秉施,替我家大王恭祝大明万载,陛下洪福齐天!”金秉施叩首,并献上礼单。
礼官宣读礼单道:“今敬献特产珍珠稻米十斗、碧玉腌菜十瓮、陈香鱼干百条……”
即使是在朝堂上,也有许多朝臣面露嫌弃之色。这都是什么玩意儿,腌菜加上碧玉两字,就金贵了吗?鱼干当然是陈的,新鲜的还能是鱼干?
朱载坖面无表情,对于朝鲜使节的这份礼单,即使心有不满,也不可失礼。
“朝鲜国王有心了。”朱载坖淡淡的道:“着礼部官员,予以对等回礼,嘉勉其忠谨之心。”
对于这个扣门小气的藩属国,朱载坖已经懒得搭理。反正早就告知礼部,这次就是以货易货,不得赉以厚赐。
礼部官员挠头,还有什么东西能比对方的礼物更不值钱的?
礼部尚书吴山看出下属官员为难,便道:“赐火绒布十尺,以为嘉奖。”
金秉施猛的抬头,看向吴山道:“老大人,为何只有如此之少?东瀛可还得了百尺,而我朝鲜并不比东瀛小多少,难道就不能平等相待?”
“尊使何来此等失礼之语?”吴山笑道:“朝贡为本尔等向陛下献礼,此为下者向尊者表示敬意。蒙陛下不弃尔等贡礼之鄙薄,还予以回赐,便应知足。此为朝堂,非是民间墟市,你可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