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夫摇了摇头,可以理解二牛老大不小了,屠夫出身又难以明媒正娶讨上一房媳妇,才是将二月买了来。听说有些奴隶若要逃跑,主人家便会在其身上烫下一个奴印。看来这丫头就是个不老实的,二牛才会……
齐大夫不是多事之人,摇头过后便专心为二月看病。
二月明显发热,不似沾染风寒。齐大夫看了看二月肩头,这印子是新烫的,但也不是病因。最后,齐大夫发现了二月膝盖伤重,叫二牛取来了剪刀,剪开二月膝盖处裤子。
“丝!”看清二月整个膝盖情况,齐大夫不由抽了一口凉气。
这伤得可真是重,怕是人从很高处坠下,这膝盖先落了地才……齐大夫也留意到了,二月还穿着自己那套脏衣服,多处都有擦伤破损。齐大夫一看便知,她是从山上滚落。
齐大夫摊手摸上了二月膝盖、腿骨。他仔细摸着,还要捏一捏,才能更好判断二月这腿是否骨折。
原本青紫瘀肿不堪的膝盖被人这样一捏,二月瞬间疼醒。她看清眼前齐大夫慈眉善目,立即呼声求救,“大夫?大夫!求您救救我!我……”
二牛一把将二月口鼻捂住,后悔刚刚将她口舌绑绳摘了下来,怕她已是发热,不好吸气。
二月急了,狠狠咬了二牛手心一口。二牛吃疼抽手。二月马上又道:“大夫,我叫二月,皮二月,是良才侯府的嫡女二小姐。我不是奴隶,我马上就要嫁给宣亲王为妃了。我是宣亲王妃。是皮洛秋!我姐姐她设计陷……唔唔唔……”
二牛重新捂住二月口舌,向齐大夫解释道:“将这丫头卖给我的夫人似乎正是宣亲王妃。不过那夫人想要隐瞒,也曾告诫我。二月脑子出了些问题,不认自己奴籍身份便罢,还幻想自己成了宣亲王妃……”
齐大夫不知几度摇了摇头。二月是良才侯府嫡女二小姐?宣亲王妃?齐大夫自是不信的。说她是犯了痴症,魔怔了才是真。
齐大夫不理会二月挣扎呼救,兀自继续给二月看脚伤。末了,齐大夫和二牛就当着二月的面议论。二人竟然都觉得,她的腿骨未断,膝盖软骨伤得严重,现在不医,日后怕也落病,会稍微坡脚,且阴冷潮湿天都要犯疼,但还是不医了罢!
二牛说:“若不严重,便让她这腿落了病吧,也好断了她再逃跑的念想。”
齐大夫点了点头,道:“你家的事,自是你说了算。不过她腿伤一日不愈,怕是还要发热。我给她开张清热散瘀的方子吧。”
“好。”
“唔唔!唔唔唔……”二月被二牛紧紧捂着嘴,只能焦急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