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广玉忍不住说道:“爹爹,这样不行,都不是第一次了。”
曲泰樊瞪眼之下,曲广玉忙是住嘴。
小二月猛然醒觉。对啊!前世……这不是第一次了!皮李氏先后害得娘亲两次滑胎,第二次才是害得母子双双丧命。前世那第一次,她被瞒着,本是懵懂无知,很久之后才是明白。这一次,她又是怎么被瞒了过去?
该死!她对幼年的记忆还是太模糊了。
“大舅舅,你说,这不是第一次了?”
曲泰樊与曲广玉对视一眼,已然后悔。上次,皮曲氏不慎滑胎,小二月才是三岁,刚入学堂不在家中。待二月回到家中,皮曲氏已是安康恢复。没有人在小二月面前提起,都仔细藏着,就是思虑她年纪太小,不该知道。现在她不也才六岁。曲泰樊糊涂,小二月主动去信,意欲探查此事,并直指怀疑是皮李氏谋害。曲泰樊都忘记二月年纪尚幼,就这般与二月合谋共济。
看着眼前身子小小,却面上严肃恍若成人的小二月。曲泰樊和曲广玉忽然疼惜,二月哪里还有六岁孩童本该天真的样貌,却是如何被迫成如此?
曲广玉机灵,试图蒙混过关,道:“我是说,我们家买卖也曾遇过此种,明明知道是谁设计陷害,坏了那一笔生意,奈何苦无证据,便是成了哑巴吃黄连。煞是气人。”
小二月面上顿时很是古怪。好一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吗?她太了解个中辛酸了。
忆起前世哑口,小二月心下一狠,戳穿曲广玉道:“大舅舅说的,却是娘亲早被皮李氏那毒妇害过滑胎!”
曲泰樊和曲广玉瞬间一愣,遍体生寒。小二月的目光,太过怨毒狠绝,这更不该是她这年纪能有的目光。
“你们瞒得我好苦。”小二月叹息抱怨,“若是早知,我可早有防范,这次定不会叫娘亲和弟弟再被那毒妇害去。”
“二月……”曲泰樊和曲广玉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二月浅浅一笑道:“事已至此,你们还要瞒着我吗?”
“二月,你才六岁啊。”曲泰樊终于拿出她的年纪说事。
“那又如何?”小二月奇怪问道,“我自幼被人称道天才,姥爷早教我生意,还在京中开了商铺交由娘亲同我打理,可是把我当做孩子看待了?你们偏偏却在这种事情上又将我看做孩子。”
曲泰樊和曲广玉再是对视,竟皆哑口无言。
小二月又道:“如今我已知情,姥爷和舅舅切莫再担忧我年纪幼小。现在我们还是先想办法。皮李氏那毒妇能两次害得娘亲滑胎,若不能现在将她正法。娘亲心善,待人单纯,还不知防范,难免还会被害第三次。姥爷,舅舅,你们可知滑胎严重?娘亲的命都能被害了去啊!”
曲泰樊和曲广玉心中更为震撼。小二月一口一个毒妇叫骂皮李氏,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是出自一个六岁孩童之口?她竟还懂得滑胎严重……是啊!他们怎的就轻忽了呢?滑胎严重,一个弄不好就连皮曲氏的命都能害了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