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秦小美柔着声音和余念撒娇,企图撬开她坚硬的心房。
“干、嘛!”余念也学着她的音调慢慢拖长了声音,似乎完全不被这个丫头套路。
“你瞧,这张就写得不错了,喏,贴到大门上去!”
余念将手中的福字递给秦小美,那女孩却死活不去接,憋着唇瓣,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愉快。
“小美君,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这几天很奇怪诶。”
余念将手中的福字放下,潇洒的靠在了沙发上,手指头揉了揉自己的鼻尖,淡淡说道。
“你最近还真是磨磨唧唧的,每天都催着我给顾垣城打电话,是你哥那边有什么消息传过来吗?还是顾垣城等着我的电话呢?”
秦小美被余念问住了,眉心一簇,脸上立刻燃起了忐忑。
“没,没有。”
“没有就好,快去吧。”
余念将福字塞进了秦小美的手中,态度却依旧是不紧不慢的。
这让小美姑娘心里不舒坦极了,总觉得余念现在这番态度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他们家夫人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老虎,尤其是在和他们玩狼人杀的时候,便可见一斑。
或许,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就是在她面前装傻充楞呢。
可偏偏他们多余的话没办法说,更多的事也没办法做。
只能这样不清不楚的僵持着。
大年二十九那天,顾垣城终于回家了。
这厮原本不喜欢排场和热闹,那天晚上却特意折腾出了极大的动静来。
彼时,余念已经睡下了。
这些天以来,她或许是被困在屋子里太过于无聊了,也或许是写字画画太过于费时费力,整个人总是怏怏的,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力气。
她说不出这番无力的感觉是从何而来,有句老话不是常说么,“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现在正是冬天,怕是睡不醒的。
她睡着之前,和盛锦通了电话。
临近年关,那丫头也很忙,有不少从外地来的病患特意赶着年底的时候过来,总觉得到了这日子就是医院的淡季,有这种想法的病患积少成多,大家乌泱泱的扎堆在一起,医院唯一的淡季也变成了旺季。
她跟在顾垣熙的身后忙忙碌碌,好在和顾教授在一起的日子都是晴天,再苦再累都不怕。
盛锦依旧对自己成为医生的事情满意又得意,毕竟每天都可以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已经是她人生中最最得意的事了。
余念在睡梦中,听到了外面的人影丛丛。
她懒得睁开眼,索性拉高了被子,蒙住了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外面的骚动声更是剧烈了,余念甚至还听到佣人们整齐划一的问好声。
没错,确实是垣大爷回家了。
顾垣城这家伙什么时候竟也变得这么幼稚,喜欢起这种前呼后拥,众人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反人类行为了。
那整齐划一的问好声,在这和平年代唯有传销组织会出现,而顾垣城便是那传销组织头子,厉害高调得很。
余念即使在睡梦中,也依旧在吐槽着他。
可理智和困意一番较量,她还是成为了懒惰的傀儡。
顾垣城进门的
时候,并没有看到余念。
他特意让秦昂传话回来,让家里的人等他。
这家里的人里里外外都到齐了,就连照顾林子的花农都到了,偏偏没有这家里的女主人。
该死的女人,她这是诚心晾着他呢!
顾垣城沉着脸色进了门,这里面有一小部分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垣大爷。
他们瞅着那人阴沉的脸色,和过于强大的气场,皆是大气不敢出。
有这么一瞬间,佣人们甚至怀念起男主人不在家的日子了。
要说到平易近人,还得是他家夫人,没架子,总是笑呵呵的,不像顾先生,人虽然长得好看,可是太冷了,冷到能冻死人的那种。
“让大家都去休息吧。”
顾垣城大手一挥,屏退了众人。
人群中,却唯独留下了秦小美,她是贴身照顾余念的,他总有话要问她。
小美君被点了名,自然是眼观鼻,鼻观心,一个大气儿都不敢出的跟在顾垣城身后,向着那内厅走去。
印尼的天气湿热,顾垣城这伤口始终没有愈合。
若不是为了找余还的老巢,他也不会在那边拖了这么久的时日。
他起身或是坐下的时候,总会扯到伤口,所以动作都比平日里放缓了无数倍。
顾垣城坐在沙发上,秦昂和秦小美二人便立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