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余念到底在别扭些什么,只是从她拿到了那金库的钥匙过后,整个人,整个宅子,都天翻地覆了……
余还和姜年的感情,似乎也在姜年把金库钥匙给了余念后急速升温。
那十几年来都浅尝辄止、忽远忽近、说不清道不明的的关系,似乎在一瞬间攀到了顶峰。
他们两个人终日腻在一起,原本阿京需要为余还做的事情,现在都是姜年亲力亲为在做。
如此,便有很多坏处了。
姜年养尊处优惯了,自然笨手笨脚,可她又一门心思扑在余还上,什么事情都不想让别人来动手。
这女人的占有欲要是被培养起来,就和洪水猛兽没两个样。
她甚至见不得下人帮余还换衣服,任何一个人离他近一点都要吃起醋来。
若是换在以往,姜年如此的没规矩,余还定不能容她,可是这一次……他竟然不闻不问,全部都忍了下来。
余念原本并不想干涉自家哥哥的私事,可如果那个女人是姜年,她心里就是一百万个不痛快了。
起初,她只想去和余还说个清楚,奈何被却姜年的人挡了回来。
余念不傻,姜年的人敢挡她,自然是因为有了鬼爷的首肯,否则她又哪有这个胆量在她的面前颐指气使。
余还这是不想见她。如此,余念便气上加气,愈发的怒火中烧。
或许是因为孕期荷尔蒙分泌有些不同于以往了,也或许真像余还所说,顾垣城将她宠的无法无天,任是一点事情不合她心思都要犯脾气。
总之,余念表达愤怒的方式便是很直接了。
既然这金库钥匙在她手上,她自然要帮她的哥哥好好管管账。
余念以“肃清宅邸”为名号,将这宅子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招到了一处,大会小会开了无数个。
余念先是让他们挨个汇报了自己的每日工作,平日里,厨房里那些老嬷嬷霸道惯了,又是姜年的人,索性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磨磨他们的戾气。
当然,余念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自然不会按着余还的规矩又是挨鞭子又是罚跪的惩罚她们。
她惩罚人的方法,自然也平和。
她将那些嚣张跋扈的老嬷嬷叫到院子里来跳皮筋,手中捧着一把瓜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
她若不喊停,谁都不许停下来。
阿京在厨房里没少受那些老嬷嬷的气,余念便正替她出了这口恶气,那时的打骂责罚,全部讨了回来。
这棉兰的日头真毒,尤其在那午日里,哪怕一动不动都是一身粘腻的汗水,更不用说是如此运动着了。
余念寻了处廊下的阴凉坐下,又让人从屋子里接了电风扇出来。
面前的石桌上摆了新鲜的瓜果梨桃还有各种点心蜜饯,旁边还配着冰凉爽口的桃子气泡水……
棉兰这种破地方自然没有那些知名甜品饮料店,余念便带着阿京照葫芦画瓢的做。
她熬了浓浓的红茶,配上新鲜滚开的奶,放在冰箱里冰上几个小时,再倒进一个扑了冰块的漂亮杯子里……这自制冻奶茶的味道,完
全不输给外面任何一家奶茶店。
只是奶茶这种东西,余念并不能多喝,她还怀着孕,解馋的抿上一口尝尝味道便全部赏给底下人了。
有了这冻奶茶做基础,余念又研究了很多冰凉解渴的饮料。
她用新鲜的水蜜桃熬了几个小时,熬出甜甜的酱来,再配上无糖的气泡水和新鲜的百香果,那味道,真是满院子飘香。
即使在这样艰难的时刻,余念依旧能过好自己的日子,不慌不忙,不紧不慢。
甚至顾及着胎教,连最基本的喜怒哀乐都克制起来,她不咸不淡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就像顾垣城这个人,从未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就像过去那些事,那些人,也都烟消云散了,她只需惦记着她自己,和她腹中的孩子。
看了几日跳皮筋之后,余念便倦了。
让那些老嬷嬷们改行跳起长绳来……
跳绳这种东西,可不像跳皮筋那么简单,任是哪一个环节没有巧妙配合,那粗粗的长绳便会抽到她们自己身上。
又是一个正午,余念依旧坐在那廊下,长绳抽着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的,清脆响亮。
余念吃过午饭后,便坐在这廊下了。
大夫送来了安胎药,却很是烫口,她便将那药放在桌子上晾着,拖着下巴看着那些跳长绳的老嬷嬷们。
今天的天气真热啊,据说是棉兰几年以来最高的温度。
那些老嬷嬷们显然没有什么力气了,余念便让阿京拿了金库的钥匙,从里面拿了一亿卢比出来,就放在她面前的石桌上,只说谁要是跳的好,这些钱就是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