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的正是时候。在备用球场门前,日向和东邦中学部监督北诘诚在说话,大气也不敢出的东邦队员们躲在附近的电线杆后、树后,紧张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见北诘教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要转身离去。日向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捏着拳头大喝一声“凭什么”,追着北诘教练的背后打来。
“学——日向学长!别动!”泽田赶紧喊出声并现身,心里急的不得了。日向学长要是对监督动了手,别说参加比赛,甚至可能会被学校开除,那就真的无可挽回了!
与此同时,躲在一旁的东邦队员们也讪讪地迎了上来,露华平稳一下呼吸,走过来,对北诘教练点点头。
若岛津瞥了她一眼当作打招呼,对北诘教练正色说:“现在,东邦中学足球队全体成员向您提出申请:明天的决赛,请让日向小次郎作为正选出战!”
“我不同意。”北诘教练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局面,轮流扫了一圈这些男生:“惩罚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们是想说,他不上场,明天就要弃权吗?”
“东邦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东邦,你说的话就一定正确吗?你凭什么一手遮天、擅自封杀球员!”日向狠狠地瞪着他,高声喊着。
“同样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北诘教练平静地说,“你任性地违纪,作为教练,我有权按照学校纪律、足球队规定、学生守则,作出禁止你出赛的决定。无规矩不成方圆,你又是根据什么依据,要求我收回对你违纪的惩罚?”
北诘教练的话让东邦球员们都陷入了沉默,日向的确擅自脱队,但出发点却是为了加强个人实力,好让队伍获胜,顽固的教练却不肯听他解释,不肯通融!这真是一个死结啊!
泽田为难地看着露华,似乎希望她出面调停几句,露华看着日向,他倔强地大喊:“违反纪律,我已经认错了!又不是去干坏事,你为什么非要我脱队揪着不放!中学三年,一个冠军都没拿到,你宁可输得一败涂地也不肯让我上场吗?!”
北诘教练微微叹了口气,疲倦地揉揉眼角,镜片下的目光转向露华,问:“正式的校队、俱乐部、国家队,不经允许就擅自脱离比赛,球员会受到怎样的处罚,秋庭同学,你能不能给他们说说?”
“轻则禁赛三场以上,重则退队。”露华数着日子,“县预选赛前后,日向君无故脱离超过14天,缺席超过……四场比赛,算是‘严重’的情况。”
“我不是解释过了吗?”激动的日向马上把苗头对准了露华,高声说:“我去冲绳参加特训了!吉良教练为我准备的,为了打倒南葛的特训!”
“我懂,你是东邦的足球特招生。想赢的心情急切可以理解,但我认为,你不应该无视球队纪律。”露华看了一眼北诘教练,又看着日向说,“就事论事,假如北诘教练真的要封杀你,完全可以在来埼玉前向校方提出将你开除学籍。那么你现在就不是东邦队员,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了,更别提给教练下什么挑战书,又有什么权利说你要上场?”
目前看来,北诘教练想让日向尝到教训,目的其实还是在保护他。就算不愿再用他,却可以让他在高中、在以后继续发挥作用,至少没有真正开除他的意思。可是,眼里只有胜负的日向不懂。
泽田目瞪口呆地看着露华,似乎不敢相信她竟然站在教练那边,日向已经发出讥讽:“你是代表敌人来的,当然希望我没法上场吧!明天你们就可以毫无悬念地获胜了!”
“说得好像你上场就一定能赢我们似的。”露华耸耸肩,看着日向捏紧的拳,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微微抬起下巴说,“校规队规都大同小异。假如这事发生在南葛,我会劝当事人自己离队。很简单,学校提供资源,教练制定训练方式,全体队员磨合、配合,才能让个人的能力得到发挥,我们可不是花钱、时间、精力去培养队员们违反纪律,甚至为达到目的,殴打教练。”
露华尽可能地让言语不那么尖刻,她真的怀疑日向的脑子是不是有坑。教练按照队规对违纪成员作出禁赛处理,受到惩罚的人却给教练下战书,把教练揍得鼻青脸肿就能证明自己违纪有道理,就能脱离处罚、上场比赛了吗?这是哪门子的奇葩思路!
北诘教练看着露华,没等日向答话,露华又问他:“口口声声都说你脱队旷赛有理由,那么,你为什么一定要上场比赛,为什么踢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