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一翻，我还不伺候了。
“本王妃好心教你规矩，不领情便罢，简直不知尊卑，呵，苏家人目无王法大逆不道，可真是教的好啊。先有将庶女抬成嫡女，如今这嫡女更是毫无礼数规矩可言，到底是乡下人，不知死活桀骜不驯，丝毫不顾礼义廉耻！”
“说完了吧，说完了就让开。”不耐烦地绕开打算走。
盛婠郡主气极，就要让下人将人摁住：“苏灿宁你好大的胆子，敢冲撞王妃。”
“住手！”第五云侯一个箭步冲上来将人护在身后，随后对恒王妃鞠了一躬，“见过恒王妃，宁儿年少不更事，还请王妃不要怪罪。”
正愁没机会教训这个负心汉，恒王妃冷哼：“她不懂规矩难道世子也不懂了？此女见到本王妃不下跪，还贸然顶撞，本王妃自然要好好教教她规矩，誉王世子担心什么？只是教个规矩罢了，好在今日是遇见本王妃，若是旁人早将人杖毙。”
哪知道往日彬彬有礼的誉王世子竟丝毫不退让：“还请恒王妃高抬贵手，宁儿受不得苦，我也不愿她受苦。”
“世子哥哥，你当真要护着她？”盛婠郡主感觉自己的心正在被人一刀一刀的割，疼得厉害。
疏离地回道：“宁儿是云侯的未婚妻，自是护着。”
“誉王世子！”恒王妃沉着脸，一身气势压人，“哼，我恒王府的女儿身份不凡，聪慧高贵，还轮不到他人折辱。”
“母后，又不是世子哥哥的错，都是她...”
狠狠瞪了眼不争气的女儿：“若是还当我是你母后，就住口。好好看看这男人值不值得你毁了一门心思撞上去。”
第五云侯却是不卑不亢：“盛婠郡主活泼灵动，自有良人，是云侯没那个福分。”
“世子知道就好，哼。”说罢抬首，命下人强制押着盛婠郡主离开。
转身却是一明黄衣服男子在宫人的簇拥下前来，众人忙下跪：“参见皇上。”
苏灿宁往第五云侯身后站了站，两人相握的手愈加握紧。
青斗帝瘦得厉害，挺着脊背，除了脸色微微发白并无异样。可苏灿宁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他俩紧握的手上，两腮微咬：“都退下，苏灿宁留下。”
第五云侯手微微发抖，就是没动。苏灿宁往他身上靠了靠，倔脾气地与青斗帝直视：“我不留。”
所有人都认为，苏灿宁真的是疯了，哪来的胆子屡次违抗皇命。
竟是连话都不愿意跟自己说么。
良久，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做出让步的是青斗帝：“准。”
恒王妃脸色发白：“皇上，苏灿宁大逆不道毫无礼数，屡次违抗皇明，臣妾恳请皇上严加责罚，以儆效尤。苏家教出如此怪逆之女，其心可诛！”
好狠，这是连苏家都一起告了。
盛婠郡主虽然想教训教训苏灿宁，可也没想过告到御前，惊讶地看向自己神情激烈的母亲。哪个母亲舍得女儿受委屈，以母亲的性子恐怕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哦？”冷笑，“苏灿宁，你说呢？”
“没什么好说的。”鼓着脸一脸戒备。
第五云侯将人护在身后，不露分毫：“还请皇上念在宁儿年幼无知，网开一面。”
“好。”
就这么完了？
恒王妃母女难以置信，半晌说不出话来。
心虚的别开眼，苏灿宁就是没办法直视青斗帝那双隐含风暴的眸子，一面怕他真撕破脸，到时候必须要伤害到人，一面又怕不撕，无法回应这些纵容。拉了拉第五云侯：“民女告退。”
恒王妃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这次是真的搀扶，连续被打击一时接受不了，差点当场晕过去。她看到了什么？皇上对着女子纵容至此，可笑，可怕！
不用回头就能感受到背后灼灼的目光，拉着自己的手又紧了几分，苏灿宁解释：“别误会，我跟他没啥。”
“我知道。”
望着那头也不回的纤细身影，曾几何时，站在她身边的，能那般亲昵的，是朕。一朝天子威武之躯，落寞中摇摇欲坠。
“咳咳。”胸中疼痛难忍。自卑和无力感席卷，毫无招架之处。
他老了，而她才十五岁。
这张脸，这具身体，还有什么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