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悠顿了顿,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就那么抿着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到底去了哪里,她不能说,也不想说。
如果说了,那么荼燕肯定就知道那个人没死,难保她会不会再次与李甜儿合作,害人性命。
“既然你不说,那你就先去祠堂跪着吧!”老夫人看了荼悠半晌,最后憋出了一句话来。
二夫人听了这话,显然是不满,猛然站起身,却被老夫人拍了拍手背,示意她坐下。
荼悠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默默深吸一口气,转身拂袖而去。
荼家的祠堂大而阴暗,平日里除非必要,几乎没有人进去,唯有一个洒扫的婆子,每个月去把牌位都擦擦干净。
荼悠走进门,站在祠堂中间看着荼家祖宗的牌位发呆,身后走进来一个婢子,带了从供桌下方的一个木箱子里拿出散发着浓重霉味和潮气的铺盖卷儿,铺在地上。
“老夫人说了,请十九姑娘现在这儿住上几日,好好思过。”婢子传完话,也不等荼悠回复,就直接走了。
看着祠堂门在自己身后缓缓关上,接着又传来落锁的声音,荼悠才长舒了一口气。
荼家祠堂里的牌位,是从荼国舅开始的,可以看得出,荼国舅这一脉历来都自私单薄,一代基本上也就三四个子女,老太爷甚至只有一个妹妹,也难怪老太爷会有那么多妻妾。
只是恐怕他也想不到,荼家人多了,但却是十多个姐妹花,一个男丁都没有。
“姑娘。”
门外传来轻轻的呼唤声。
“姑娘。”
声音大了些,似乎是月半,荼悠走向门边,试探地唤了句:“月半?”
“姑娘,是我。”月半见屋内有声音传出来,赶忙回道。
“月半,你回去吧。”荼悠说道,“我没事的。”
“姑娘,这怎么能没事呢!”月半有点儿想哭,“这祠堂又阴又冷,如今快要年节了,老夫人就这么把姑娘关了进来……”
“月半,我真的没事的。”荼悠叹了口气。
“姑娘,就说了吧,就说你是去庄子了,庄子上的周伯、周姨还有玉露姐姐,都可以作证的!”月半声音里带着哭腔,在她的眼里,荼悠是最重要的,什么旁的都一边儿去吧!
“不可以,月半,我不能说。”荼悠摇了摇头,还是催促她赶紧回去,万一被别人看到了,月半估计少不了一顿毒打。
“为什么呀!姑娘!她难道就那么重要吗!”月半不理解地喊着,拼命摇着门,仿佛这样就可以摇醒荼悠一般。
“是我的失误,给了八姐姐和四皇妃可趁之机,为了平息这件事,她被当作替罪羊打出了府,是我的错!”荼悠拍了拍门示意月半不要再闹了。
“那不是姑娘的错,姑娘没有错!造谣的是她们,打人的也是她们,为什么姑娘要把她们的错强加在自己身上呢!”月半哭的稀里哗啦的,断断续续企图说服荼悠,不要再固执下去了。
“算了,月半,你回去吧。”荼悠思索了半晌,最后还是留下一句话,转身走进祠堂,不再理会月半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