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悠张了张口，没说出半个字，就闭了嘴，然后看向卢谨，后者则是重重点头表示赞同。
“这是我的事。”她半晌憋出一句来。
“但是你若出事了，你觉得你的两个婢子还又活路？你娘的庄子还能好好地在那儿？庄子上的人还有活路？”卢谨问道。
这话一出，木梓和月半抿了抿嘴，荼悠终于垂下了眼眸，微微点了点头。
她只顾着自己当初的目的，却忘了原来的荼悠死了，那么她身边的这些人也都活不了。
既然自己做出了选择，那么这些责任，也都该由她担起。
“我知道这很难，但你能不能做事前先考虑考虑？心柔是很重要，甚至她可能会带来关键信息，但你认为，她比你身边这些亲信更重要吗？”卢谨语气不太好，话也说得比较重，荼悠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半个音节。
“马上就要年节了，你被放出来肯定不会是她们慈心大发这么简单，不论结果如何，都是不能重来的。”卢谨留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姑娘……表公子是着急上火了，这些天他……”木梓见卢谨走了，忙开口解释，但荼悠打断了她。
“我明白，这件事是我错了，包括之前的……我也不该那么鲁莽就去参与红衣女子的案子。”荼悠缓缓说道。
“姑娘明白就好。”木梓叹了口气，不知是惆怅还是松了口气。
俗话说得好，福不双至祸不单行，除夕前一天，荼悠得到老夫人处传来的消息，说是四皇子侧妃的人选有了变更。
新的人选，是荼悠！
这看起来像是个奖励，但害长孙胎死腹中，还被关了好几天祠堂的女子，放出来后怎么可能反倒受到奖励呢？
“姑娘这桩事儿，可办的真是糊涂极了。”木梓忍不住抱怨。
“事儿都已经这样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荼悠惭愧地摇了摇头，“不过想要把我关进侄子的皇府，然后悄无声起做掉，好给自己留个善名，可没那么容易！”
“姑娘不妨想想，那日到底是谁？”木梓思索了一下，然后给出了一个头绪。
“能有紫藤色料子的，除了专门喜欢抢我东西的八姐姐，还能有谁？”荼悠冷笑着说道。
“可是，八姑娘为何要害自己的亲弟弟呢？她们二房有个长孙，那以后可就能承袭爵位，光宗耀祖呀！”月半端着糕点进屋，听见她们的谈话内容，忍不住插嘴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看祖母的态度，似乎这其中有内情。”荼悠说道，“那天我被叫过去，祖母其实并不十分愿意把我推出去。”
她顿了顿，继续道：“但八姐姐肯定知道不少。”
“对了，姑娘，上次你让奴婢查的人，已经查到了。”木梓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赶忙说道，“那日一直留在院子里的只有一个人，她平时没有什么存在感，话也很少，是姑娘去年年节左右，把她提为二等婢子，留在院子里的。”
“啊！是不是那个，当初二夫人送来的一批人里头，姑娘挑的那个？长得十分水灵，但是听说经常被欺负，说话唯唯诺诺的？”月半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道。
二人对视一眼，然后看向荼悠，却见后者眼神中充满着疑惑。
木梓叹了口气，缓缓说出两个字：“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