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味道，有点熟悉。”长孙信仔细闻了闻，他的动作让童老爷看得心惊胆战。
“这是玉竹的味道。”荼悠仔细想了想，然后说道。
“对，就是玉竹的味道，荼姑娘鼻子真灵。”长孙信恍然大悟，然后笑着夸赞荼悠。
荼悠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她天生鼻子就比较灵，加上对气味的记忆比常人要深刻，这才能说出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但能让她想这么久才能给出答案，还能说明两个问题。
一个就是玉竹中肯定加了什么东西，以至于玉竹花的气味混杂了别的气味，显得有些混乱。
再就是剂量肯定不大，但服用的时间却比较长，如此一来，不易清理干涸血液的口腔内，才会有明显的味道。
“其实这个味道和铁锈味差别有点远，大家关心则乱，所以才一直没有发现。”荼悠看了看童老爷不太好的脸色，忙打圆场。
但她想错了，童老爷的脸色不太好，并不是因为这个。
“童老爷，您想起来什么了吗？”朱谦适时地问道。
童老爷嘴皮子抖了两下，却愣是抖不出半个字。
“童老爷，这件事事关令爱，还请有什么就说吧。”长孙信说道。
“对呀，伯父，自从我落水后一直身体不好闭门不出，上次再见到轻舞，她却被康阳伯世子重伤，本想等她好起来再叙叙旧，没想到再见到却是如今这般……”荼悠露出一个十分难过的表情，语气里满是悲伤和后悔。
长孙信和朱谦忍不住看向荼悠。
人，是可以一瞬间做出这么大情绪转变的对吧？
荼悠见二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于是给二人各丢了一个白眼。
二人这才舒坦了，但也忍不住感叹她的演技真是妙哉。
“实不相瞒，这玉竹花，是轻舞最喜欢的东西……”童老爷终于犹豫着开了口。
“她从小就有一盆玉竹花，是我花了很大功夫从西楚弄来的，这种东西只长在西南，大多生长在西楚和南渊交界处。”童老爷回忆着，“但是说来也奇怪，轻舞死后，那盆玉竹花也不见了。”
“玉竹？”朱谦皱眉。
“玉竹有什么问题吗？”荼悠愣了愣，难道一盆玉竹花，也能出什么岔子？
“玉竹是没什么问题，但是玉竹果实，或者是剂量过大，会引起中毒反应。”长孙信解释道。
荼悠有些意外，看来他也不全是一个长得好看的莽夫，居然还懂一些药理。
“没想到十三殿下懂的还挺多。”荼悠憋出一句话。
“在外多年，伤病次数多了，或多或少都懂一些，不过是皮毛罢了。”长孙信微微勾了勾嘴角，仿佛只是在说自己早上喝了一碗粥一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