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入宫的第一,荀域并没有来。
他依旧留宿在朝露殿,这让沈冷栀又惊又喜,“我以为陛下会去朱鸟殿。”
看了看她,荀域被她问得莫名其妙,女子的态度似乎有些怪,好像是吃醋似的。皱了皱眉,男人只当自己想多了,“朕有事跟你商量。”
他想叫安宁好好休息几日,舟车劳顿又兼惊吓,何况她刚刚来,怎么也要适应适应北国的气。
韩昭救她的时候,顺手抓住了一个人牙子,顺藤摸瓜搜到了不少财物,还解救了许多被拐卖来的女子,只是线索到了那个老板那儿就断了,他受了刑晕过去,不过一夜功夫,再想去审的时候,发现人已经断气了。
所以他和韩昭猜测这件事情背后肯定还牵扯着别的势力,想要暗中查一查。
荀域自然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沈冷栀,一来为了安宁名誉着想,二来也是怕打草惊蛇。他想的是这些钱该怎么用,还有关于修水的事情。
二人一直谈到深夜,待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沈冷栀忍不住问到,“陛下一心想发展商贸,可是攘外必先安内,朝廷上那些手握兵权又怀有不臣之心的人,陛下就不管了么?”
“你是康家?”
沈冷栀点头,并不想让他觉得自己针对康映珠,于是又加了一句,“以康家为首。”
“那些人不过就是怕朕削了他们的兵权,还不至于想要谋朝篡位,朕现在根基不稳,不急着与这些人斗,晾在一边儿松懈他们一下,反正周围几个国家都算消停,也不会有什么战事,朕用不上他们,彼此都安生。不就是想要保住尊荣么,除了玩弄权术往朝中安插自己人拉拢势力,就是不停往宫里送女人,不足为患。”
“等到钱赚够了,若有战事,康家就只有身先士卒的份。”
沈冷栀听着他的分析,依旧有些担忧,“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战事,国库里的钱都去修水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们在前线拼搏,不听命令,或是以战事要挟您,怎么办?”
荀域的主意不错,但问题就出在除非一切都如他所料,不然稍有不测,就会受制于人。
“放心好了,朕还有韩昭,有司徒大人,禁军都统不也是我们的人么?”笑了笑,荀域没再多,只是起身擦了把脸,便就着罗汉床睡了。
“陛下,不如睡在床上吧......”看着一脸倦意的男人,沈冷栀有些心疼,嗫唇道,“罗汉床...太硬了。”
荀域这才反应过来,“无妨,总不能让你躺在这儿。”
有些无语,她的意思是一起躺,不是要跟他换床。
.....
这一日下了朝,韩昭一路跟着他去了书房,君臣两个商量完事情已经是中午了,荀域留他用午膳,席间,男人想起了在边陲遇到的那个拐带戚安宁的人。
“戚良人有没有跟你过,绑她的是些什么人?”
忽然听他提了这么一句,荀域有些不明白,“你不是都查过了么,怎么又来问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