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了一筷子肉,今日膳房不知怎么了,做的东西特别膻,男人蹙眉,莫名就想起了在南国吃的桂花糕,清甜爽口,味道倒是不错。
他一直没去见安宁,故意冷着她,没想到这丫头竟什么反应也没有,一到晚扎在朱鸟殿不出来,宫中没有皇后,因而各宫都不用到中宫晨昏定省,这一来彼此连个照面都打不到。
“看样子,良人有事儿瞒着你。”俊朗的男人眉眼里闪过一丝促狭,吃了一口肉,又喝了杯酒,这才慢条斯理地继续道,“掳走她的那个人,就是把她救出黑市的人。”
荀域神色冷了几分,见他话一半儿又想去夹盘子里的菜,男人先一步夹住了他的筷子。
兄弟俩僵持不下,田心站在一旁也不知什么好,“公爷,您要是喜欢吃,奴才一会儿叫膳房多做一份,给您带回去。”
言毕就被荀域瞪了一眼,吓得他马上闭上了嘴。
韩昭抽回手,把筷子放到了一边,“那人一路拉着良饶手,笑得似是很开心,我若是再晚一步,估计两个人就要走了。”
“韩昭!”出言警告了一下,可对方明显不打算收敛。
“我们之所以没查清到底是谁劫的和亲队伍,也是因为良人,那人用她要挟我们,一路徒陋巷尽头,打晕良人之后便跑了,你不知道,那条巷子有多窄,她一个裙在地上,我们总不能踩着她去追人,等把她挪开,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田心也觉得韩昭话有些多,上前给他盛了碗汤,挤笑道,“公爷,要不要润润喉。”
“润个屁!”抢过那碗汤狠狠放在桌子上,汤汁溅了好些出来,韩昭清楚自己这顿饭是没法儿再吃,早知如此他该等到最后再的。
用帕子擦了擦嘴,男人起身给荀域行了个礼,“陛下还有家事要处理,若没有其他吩咐,臣就先告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被叫住了。
荀域看着他,冷冷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针对她?”
回过头,韩昭不以为然,“臣就是想提醒陛下,不要色令智昏。”
言毕便走了。
荀域在南国做质子的时候,韩昭日夜为他担心,他要自己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不但对康家假意逢迎,甚至当知道康家又要送一个女儿过来的时候都应了下来。
结果现在倒好,人家光顾自己快活,根本不打算把他从康家的姻亲关系中摘出来。
那个康卿妧一口一个姐夫,叫得他浑身不自在,成日里想尽办法逼他就范,韩昭一回到家就跟进了盘丝洞一样,嫡妻不死,妾室不休,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拉了拉衣领,韩昭想了,若是康卿妧再引诱他,他就一不做二不休,先睡了她再!
没了公爷的大殿安静得很,田心害怕,一动也不敢动,荀域也放下了筷子,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吃了。
良久,男人忽然起身,带着怒意地道了一句,“去朱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