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观心灵气化笔,以酒为墨,以地为卷,奋笔疾书,三息成诗。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冰冷寒气连绵不绝,一道道骑兵的虚影凭空浮现,铁马冰河尽是杀机。
江漓不退反进,运转玄元控水决,却瞬间被冰冷的杀意所破,灵气瞬间一泻千里。
本来已经有了五分火候的“雨恨云愁”变得桀骜不驯,甚至与自身有了隐隐相冲之意。
这一绝学在修炼时本就是凶险万分,祭练出的时候更要谨慎,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切记不得乱用,灵气逆行,水行反冲便容易自毁根基。
江漓在面对这铁马冰河的时候,似乎终于有些明白自己错在了何处。
但此时已是凶险万分。
“咳咳,住手。”梁启成看到当下这副场面,出声喝止。
他们两个再打下去,或者有人出了什么事情,对于华东学院来说就是真正失了面子。
季观心以灵气寄托才气,显现出铁马冰河的诗情景象,在众人面前似乎有些神乎其技。
但是他心里明白的很,自己就是个半吊子,用的出收不住,现在这些铁马冰河......拉不住了!
“小心!”
......
“我来吧。”白衣男子轻轻一跃,从二楼落到两人中间。
同样是拿出一支笔,同样是以酒为墨。
白衣男子凭空作画,寥寥几笔遍勾勒出一条奔腾的河流,流淌声、咆哮声也随之浮现在耳边,仿佛真的有一条大河从天而降。
奔袭的冰川骑兵,闯入了这条大河之中,瞬间卷起层层浪花。
白衣男子笔峰一转,大河的走势向上而去,席卷了铁马冰河之势向天边而去,消逝不见。
如此凛冽的攻势在寥寥几笔之间便化解地一干二净。
在场的众人,季观心、江漓,包括一些世家子弟和学生老师,心中都是一惊,这样的本事,想都想不到。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往后退了一步坐下,拿起杯子,接了一杯从空中落下的酒香长河,笑道:“你们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就是老讨杯酒喝的。”
这世间之物,唯有美酒与美女不可浪费。
他坐在椅子上,习惯性地翘着二郎腿,一边慢慢喝着酒,一边扫视着漂亮女学生,实在是没有个高人的样子。
一些世家弟子微微摇头,这人有点沙雕。
“前辈,您好像......有点眼熟。”季观心凑上前两步,仔细瞅了瞅,然后挠挠头道:“只是我好像有点记不起来了。”
白衣男子道:“没事,你慢慢想,我先走。”
远处有道好听的声音传来:“我都还没来,你敢走一个试试!”
白衣男子连忙起身,快步向前走着,口中念念有词地唱道:“小螺号,瞎几把吹,海鸥听了瞎几把飞......”
“哎呦!”一声惨叫,远处的身影瞬间栽到地上:“死岳霖,你完了!”
从华东学院走出来这样一个读书人。
他修为平平,不会武学,却喜欢读书写字,不喜欢仗剑走天涯,唯独喜欢这大好河山。
他说要有光,光就穿破了黑夜。
他说要有风,风就吹过了山岗。
他学富五车,通晓古今,注释经典,传道授业。
所有读过他书的人都尊称他一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