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文宣自是看到了沈镜,见帘子放下,一时有些愣怔。
“爷,可是有何不妥?”司徒文宣的女护卫殷琪顺着自家主子的目光看去,没发现有何奇怪的。
司徒文宣收回目光,回道:“没有,”随后又若无其事一般问道,“那是谁家的马车?”
“小人不知,看样子应该就是这静心居的,”殷琪又细细看了一会儿,“主子,我去问一下吧!”
“不必,”司徒文宣制止了正要行动的殷琪,“我只是随便问问。”
司徒文宣说完,抬了脚便往楼里走去,一边走一边想,原来那样一个满身流言的女子长这样啊!她把自己的宅院起了这么个名字,是否真能做到静心呢?
马车动了,沈镜知前方已无阻拦,忍不住再次挑开帘子,凤舞楼门口已没了人。沈镜有些失望,放下帘子,忽而产生了个怪异的想法。
莫不是她前世的丈夫张承骏也同她一样,穿越啦?
这个想法一产生,沈镜便不由自主地摇摇头,不会那么巧的。若真是这样,那刚刚的齐王就应该识得她了呀,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说张承骏穿越过来没带着前世的记忆?
沈镜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只搅得自己愈发心烦意乱起来。
不知不觉中,马车已经到了目的地,车夫在外面禀道:“主子,到地方了。”
沈镜回过神来,嗯了一声,挑开车帘向外看去。
京城里妓院颇多,沈镜将关姨娘卖到了生意最火爆的千娇阁。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不仅出没名流商贾,亦有贩夫走卒。
沈镜想着,关姨娘既是性子高傲,自是不愿巴结那些名流,而她又是被挑选的,多数会落入贩夫走卒之手,也自然就找不到依仗。
沈镜一眼便看到了关姨娘,她低眉顺眼地站在门口,与边上的同行姐妹不一样,她是站着不动,像门神一般。
不一会儿,有个丫头出来叫她,她跟着进了楼。沈镜有些失望,她还想看看关姨娘揽客的样子呢!
正打算进楼去问问,便见关姨娘又出来了,在门口杵了好一会儿,伸手开始揽客,动作极其不自然。
沈镜就这么看着,关姨娘似是感受到了目光,抬头朝这边看来。
沈镜的马车离得本就不远,关姨娘刚刚一直低着头,此刻才看见沈镜,脸一下子烧红起来。她想扭头回楼里,但想到会被罚,一时又不敢了。
沈镜微微咧着嘴角,就这么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吩咐秋雁,“去叫她来我跟前说话。”
秋雁领命去了,沈镜看着秋雁在关姨娘身边说话,只似乎关姨娘拒绝了,朝这边看了一眼,目光恶狠狠的。
关姨娘自是抗拒的,她过来的话不是自取其辱吗?
秋雁也没硬拉她,只抬脚就走到另一个姑娘面前,拿出一锭银子给了那姑娘,“去叫你们妈妈下来,我家主子想见见这位姑娘。”
秋雁说着,指了指关姨娘。那姑娘顺着目光看了看,又看了看手里的银子,高兴地点点头,转身进楼了。
不一会儿,千娇阁的管事出来了,看见秋雁,愣了一下,随即谄媚道:“这不是秋雁姑娘吗?是来看关姑娘的吗?我们听了你们的吩咐,好好'照顾'她了。”
秋雁点点头,“劳烦妈妈了。今日是我家主子要来见关姑娘的,只她拒绝了,无奈之下,只能麻烦你了。”
管事过去和关姨娘说了几句话,与对秋雁的态度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关姨娘被威胁了,只得不情不愿地走到马车跟前,“不知沈小姐找我何事?”声音冷硬又嘲讽。
沈镜自是不在意她的态度,“无事,只是想让你看看我,膈应你。”
关姨娘被这有些无赖一般的语气弄得有些懵,愣了一会儿,又讽笑道:“你这是来我面前找尊严的吧?如今你的名声臭了,人人都避之不及,在我面前,你才觉得自己如以前一般风光吧?”
沈镜笑了一下,反唇相讥道:“看来我的名声真的是臭,你在这种地方都能听说,我以为你都不揽客做生意的呢?如今这些都知道了,看来你也并不是真的高傲吧?”
关姨娘被说到痛处,一时脸红地像要滴血,又不知该怎么反驳,只恶狠狠地瞪着沈镜。
沈镜又是一笑,“只你的消息来源太少,你合该再去打听一下的,知道梁聚对我余情未了,我走后还去看我的。”
沈镜看到关姨娘明显愣了一下,看她的目光照样是凶狠的,只多了一丝不甘。
沈镜又道:“况你看我今日的生活,吃穿不愁,想去哪便去哪,无人管束,多自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