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生了好人家而已,”关姨娘愤愤道,“只现在你娘家也和你断绝关系,看你以后还靠谁?”
沈镜懒得与关姨娘逞这等口舌之快,冷笑道:“至少目前还有能力压着你。”
顿了一顿,又道:“只我必须要提醒你关玲一句,你都在这千娇阁待了那么多日,可没见谁来救你,你真的就把希望放在你的同伙身上了么?没准她巴不得你受苦受难,最好忍受不了,一根白绫解决了自己,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关玲被这样一说,心里一惊,眼里也露出些许绝望,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一般,笑看着沈镜,“你不就是想套我的话么?我不会说的,即使我真死了,那还有人对付你,我是乐见其成的。”
沈镜只得感叹,原来人可以这样不要脸的。
沈镜哼笑了一声,“我倒不想套你的话,我本就不相信你。”看了看她身后的千娇阁,意味深长道:“回吧,我会交待管事,好好照料你的。”
说完,放下帘子,吩咐外面的人回府。
回程的路上,沈镜的思绪还是被司徒文宣占据着。
另一边的司徒文宣也静不下心来,台上凤舞楼的几个姑娘正唱着她们新学的曲子,跳着她们新排的舞蹈。司徒文宣却无心欣赏一般,只机械地跟着拍个手。
沈镜的样子在她脑中回旋着,之所以会这么去想一个人,全因为她的眼神,她看自己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惊异实在是耐人寻味。
司徒文宣真的想去见一见这个女子,只是各自的身份摆在那里,即使两人都不在乎那些个虚名,但也没有契机让两人见面。
不过,机会也不是没有。
睿王世子两岁生辰,睿王妃沈慈心疼小妹,不惧小妹名声,写了帖子邀小妹来做客。
而齐王作为睿王的哥哥,自然在被邀之列,只这样的宴席,男女是分开的,要见面的话也是不易的。
睿王世子生辰这日,沈镜起了个大早,让秋雁和胡妈一同收拾自己,毕竟要去见人,首先要把自己的形象整好了,愉悦自己不说,也是一种礼貌,还可以免得让人找到更多笑话她的理由。
甘氏知道小女儿也被邀请了,本是要差人让她等着自己一起,有她在旁,量别人也不敢轻看了她。
只甘氏派去的人去的晚了些,沈慈特意交待妹妹要去早一些,便错过了甘氏派来的送信人。
沈慈原是担心沈镜来迟了,正赶上宾客都来的时候,万一别人对她指指点点就不好了。
沈镜直接去了沈慈的院子,把礼物递给小侄子的奶娘,方才问沈慈,“姐姐叫我来早些是要做什么吗?”
“哪是做什么?姐姐好久不见你,趁这个机会见你,又怕你来迟了,正赶上我忙的时候,就说不了什么话了,所以才让你早来的。”沈慈不想惹妹妹不开心,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沈镜哦了一声,四下看了看,“姐夫今日也不同你在这边吗?”
沈慈愣了一下,嘴角泛起个苦笑,文不对题一般接话道:“镜儿,有时候姐姐很羡慕你呢!”
沈镜看沈慈难过的模样,想着安慰,可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沈慈和自己不一样,她嫁的是王爷,而自己嫁的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候府少爷,所以自己休夫的后果没那么严重。
再说,即使可以,估计沈慈也不愿休夫,沈镜看得出,沈慈是很在意睿王的。
沈镜没有出声安慰,沈慈大概也就这么感叹一句。屋子里静默了一瞬,还是沈慈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今儿可是你侄子的生辰,咱们可不得说这些不开心的事。”
正说着,沈慈两岁的儿子司徒恒往这边跑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大丫头和一个奶娘,皆是担忧惶恐的表情,一边跑一边道:“世子爷,你慢一点,当心摔了。”
那小孩哪听得进去,还是跑着,沈慈见状,已是担心地站起了身,“宝儿,慢点,可是有什么事?”
“娘亲,姨母在这里吗?”那孩子跑到沈慈边上,仰头看着沈慈,一脸期待地问。
小孩的记忆一向短暂,即使见过沈镜好几次,那孩子依然不记得她。
听见问话,沈慈指了指沈镜,“那不是你姨母吗?宝儿找姨母做什么?”
“娘,我要听姨母讲葫芦娃的故事,我那小厮识字不多,讲的我听不懂。”
沈镜一愣,心道这礼物还真是送对了。
沈慈看着沈镜,“什么葫芦娃?你哪学来的,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沈镜对着沈慈得意一笑,用嘴型回答:“编的。”随即将那孩子拉到自己跟前,“来,姨母给你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