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文宣将沈镜扶下马车,沈镜刚站稳,便听到等在一边的司无名道:“这位就是沈姑娘吧?”
沈镜看向司无名,见他情绪淡淡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转向司徒文宣,扯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意说:“文宣兄好福气。”
司无名到底是当年被遗弃的皇子,他称呼司徒文宣从来都是文宣兄,而不是三哥。
司徒文宣听司无名这么说,宠溺的看了眼沈镜,没说话,只对司无名笑了一下。
沈镜觉得司无名给人的感觉有些冷淡,便没主动去搭话,只安静地跟着司徒文宣往里走。
司无名也算是个随性的人,并没有顾忌沈镜女子的身份,三人同桌而坐。
“清粥小菜,两位别嫌弃。”自谦的话从司无名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不过确实也是清粥小菜,味道极好,沈镜比平时多吃了一些。司徒文宣看她胃口好,提醒道:“别吃多了,当心积食。”
沈镜愣了愣,有司无名这个外人在,司徒文宣这么说,让人以为沈镜是饿死鬼投胎呢,她有些害羞,瞪了眼司徒文宣,便放下了碗筷。
司无名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笑了笑说道:“沈姑娘尽管吃吧!我的医术还算可以,积食这种小问题倒也不需要担心。”
沈镜更羞恼了,赶紧摇头,“多谢司先生好意,我饱了。只怪你准备的膳食太过美味,忍不住就想多吃了。”
司无名淡淡的笑着,“沈姑娘喜欢就好。”
沈镜突然觉得司徒文宣和司无名气质有些想象,都是随性的,看起来没什么脾气一样,却又觉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这样的人要走进他们的心很难也很简单,沈镜抬眼看了一下司徒文宣,内心极其温柔。
吃完饭,司无名将两人带至歇息处便离开了。
赶了两条路,沈镜也着实累了,直接就躺上了床准备睡会觉,司徒文宣也跟着躺下了。
“你这弟弟看起来面色苍白得很,倒不像是个大夫。”沈镜虽然睡意很浓,但心里的疑惑一时也消不了。因为是第一次见面,这话她也不好直接对司无名说。
“因为这副容貌,他常年都戴着面具。”
司徒文宣解释道。
沈镜恍然大悟,但他没见过皇上,此刻不禁好奇道:“他和皇上长的很像吗?”
司徒文宣嗯了一声。沈镜的疑惑解除了,不一会儿就困的耐不住睡着了。司徒文宣却睡不着,待沈镜睡熟后,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了。
司徒文宣直接去了司无名种药的院子,果然见他正在打理药材。
“怎么不休息?”司无名见司徒文宣过来,手上拔杂草的动作没停,只看了他一眼。
“睡不着。”司徒文宣在一个石凳上坐下,看着司无名忙碌。
“你近来发病是否很频繁?”沉默了一会儿,司无名抬头看了眼司徒文宣,见他坐在那里,眼睛无神地盯着远方,周身都泛着冷意。
司徒文宣收回目光,看向司无名,嘴角扯起个淡淡的笑,嗯了一声,却没再多的话。
司无名突然觉得由心而外地生出一种凄凉的感觉。
“我这里还是没有找到方法医治,哪怕延缓寿命的方法也没找到。”司无名说着一个无情的事实。
司徒文宣嘴边泛起一个苦笑,回道:“我知道。”如若有方法了,那司无名早告诉他了。
司无名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又让小厮端水来给他净了手,方才在司徒文宣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来。
司无名让小厮泡了花茶过来,亲自为司徒文宣倒了杯水。
司徒文宣喝了一口,淡笑着说道:“镜儿也爱弄花茶,说喝了好,总给我喝各种各样的花茶。”
司无名看司徒文宣一脸的温柔遣眷,愣了愣,感叹道:“文宣兄变了许多。”
“嗯?”司徒文宣不解。
“沈姑娘。”司无名就说了这三个字。
司徒文宣愣了愣,继而自叹道:“是啊,因为她的出现,我变得不甘心了。”
司无名摇摇头,“我的意思是你变得更有人情味了。”
司徒文宣笑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怪怪的。”
两人一时又沉默下来,各自想着各自的事。
好一会儿,司徒文宣才再度开口,“我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