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来的?”
阿青稍想一下:“亭长一个,还有五个游徼。”
“人呢?”
“已在客室。”
荆轲不安地叹了口气,把案桌摆摆正,随阿青一同来到前堂。
只有郑义和王世在屋里,其余四人在院中等着。
这两人与荆轲交情不淡,通过之前的很多事情一来二去成了熟人,路上遇到会停下来聊两句,过节还会上门拜访。
此时稍作寒暄,郑义便进入了正题,他递来一块木牌,上面是个简笔头像和一个名字:“你认识这个盖聂吗?”
荆轲看了眼木牌,画得并不像,但如果说他是盖聂的话,倒也能看出点轮廓,便点点头。
“听说他跟你关系不错,有人见过你们在城南小市一起喝酒。”
“是的。”
“还有什么交情?”
荆轲脑中飞绪,他跟盖聂交情不算太深,但也绝不浅。
若非要说有什么会缠上官府来调查的事情,就只有吓唬方全那一件事了。
可那真不是什么大事,连方全的头发丝儿都没碰到,顶多是吓了他几身冷汗,专门派人来调查也太小题大做。
况且当时大伙儿都蒙了脸,方全没看见人,事情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他也并不是那种会挺身告官解决问题的人。
就算他告官,来的也应该是城外五鹿乡的亭长,而不是城内的濮城东亭。
所以眼下的事情应该与自己关系不大,怕是盖聂出了事。
荆轲便心里有数,简要答道:“我请他来青禾轩帮过忙,还一起吃过几顿饭。”
郑义收好木牌,抱臂盯着荆轲,目光锐利:“你知道他跟白马阁的吴家有什么过节吗?”
“白马阁?”
荆轲马上想到昨天下午在白马酒坊发生的事,结合他的问题,隐隐觉得发生了不好的事情,非常不好。
郑义看出他在想事,抬抬下巴:“你知道什么?”
荆轲决定先压着不说,反问道:“我能先问问出什么事了么?”
郑义眯起眼睛,微微吸气,看模样有点不大高兴。
王世赶忙在旁提醒:“荆轲,现在是亭长在问,你如实作答便是。”
郑义正色补充道:“知情瞒报,罪同所瞒之罪。”
荆轲轻眨一下眼睛,后退半步作揖道:“协助官府办事是小民的义务,必当知无不言,言必如实,但我现在作为盖聂的朋友,出于对他的关心,只想先知道他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就问这一句,之后一定相告,麻烦亭长了。”
他谦虚诚恳的样子和到位的礼数总能打动别人,比起他想知道的事,郑义才是更想获得信息的那方。
郑义琢磨着没必要在这问题上搅半天,荆轲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只要自己让一步,答案马上就能到手。
他啧啧嘴:“也罢,看在青禾团的份上,告诉你无妨,但你必须说实话。”
荆轲又欠一身:“一定。”
郑义挠挠下巴颏,和王世对视一眼:“白马阁的东家吴均,昨天被人杀了,首要嫌犯是盖聂,我们查到吴均的妻子姜雅与他有染,你可知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