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木子深呼吸的几口,这才勉强挤出了笑,“还好......”
付延铭更加怒不可遏,撒气似的又朝那人身上踹去几脚,专朝疼的地方踹。王二柱的肋骨被踹断了几根,躺在地上咳嗽都带血。
对王二柱厌烦归厌烦,宁木子也不能看着付延铭将他活生生的打死,上前拉住付延铭的胳膊,“别打了!他要是死在这儿,我会做噩梦的。”
付延铭听罢抬起的一脚才没落下,收手坐回了远处,看着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的王二柱怒斥道,“滚!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王二柱原本还在咳嗽着吐血,这会儿听敷衍的话倒像是放过他了。这下高兴的连咳嗽都忘了,捂着肋骨连滚带爬的赶紧跑了。
宁木子叹了口气,将王二柱离开时的房门又给关上了。回去坐到付延铭的身边,见他像是还在生气,宁木子便体贴的替付延铭顺背,“别气了,为了那种人,一点儿也不值得。到时候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两人在一起了这么久,付延铭始终是冷淡、理智的,宁木子鲜少见到他这样暴怒的时候,可见是真的动怒了。
要说倒也难怪,付延铭做了这么多年的将军,治军的思想早就深入骨髓,生平最恨的估计就是逃兵了。王二柱还好死不死的正好撞到了付延铭的枪口上,付延铭最后能留给他一条命,已经算是十分仁慈了。
付延铭深吸了几口气,将垂下来的头发拢到了脑后,回头看宁木子,“刚刚吓到你了吗?”
“倒也没有。”宁木子知道付延铭此刻最需要安抚,便陪他一同同仇敌忾,“那王二柱挨打也是活该!他将自己身世说的那样可怜,可他自己有手有脚的,大男人做些什么不好,就非要做蟊贼!况且他本身就是逃兵,这不止是给军人们抹黑了,也是给国家抹黑了!”
付延铭不善言辞,可他此刻心里的话几乎全被宁木子给说出来了,紧紧抓住宁木子的手,一同道,“从见他的第一眼,我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军中的教头都是我教出来的,他身上也有我的影子,却在背地里做这种事......”
怪不得付延铭从一开始就怒不可遏,要换做宁木子估计也得生气。付延铭传授他们一身武艺是想让这些人好好训练、保家卫国的,结果这王二柱非但功夫学不到家,还将这点本事用在了打家劫舍欺负普通老百姓身上,换谁都得生气。
“要真是这样的话,将军打的好!”宁木子坚定的支持付延铭,“要我说方才他受的惩罚还是少了,应该痛打一顿报官,让这人自食恶果!”
付延铭闭眼揉了揉太阳穴,表情已经比最开始那般平和了许多,摇头道,“算了,人已经放走了。”
宁木子帮他顺背揉肩,见外头还黑着呢,便劝付延铭,“这会儿还早的很呢,咱们再多睡一会儿吧。明日一早又要赶路,我怕路上难受。”
付延铭自是不怕熬夜的,不过如今还要体量宁木子,已经年幼的慕慕,自然是应下了。
他们这边夜里遭了贼,月牙和郑林那儿倒是一夜平静。不过因为房间里同住了个陌生男人,月牙夜里始终无法睡着,来来回回醒了好几次。
地上的郑林倒是一夜都没怎么动姿势,月牙猜测他肯定睡得正香,自己虽然闭着眼,脑海里却是天马行空的始终无法平静。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月牙见地上的郑林身形还没变,仍用后背对着她,便猜测郑林大约还没睡醒。
月牙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打算到楼下简单的洗漱一遍,为了不吵醒郑林,只能尽可能轻的放轻动作。
脚落地面刚穿上鞋,月牙扶着床柱正要站稳,就听躺在地上的郑林忽然发声,“醒了?”
接着他便很快坐直了身子,仰头与已经站直了的月牙对视。
月牙被他忽然发声吓了一跳,此时能够维持面上的微笑已属不易。平静的点了点头,淡定的回道,“你也是。”
郑林皱眉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起身的时候,月牙就看见郑林眼皮下的青影,猜想郑林也并不想她想的那样一夜好眠。
两人前后脚出了房门,月牙为了避免尴尬,就特意放慢了脚步,远远的落在郑林身后。不过她走得慢,郑林的速度也并没有快到哪儿去。月牙见他慢悠悠的绕过了楼梯,又往那头的走廊进了两步,最终停在了付延铭和宁木子的房门口。
郑林专心敲门的时候,月牙便加快速度逃也似的离开了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