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因为没有好好保护自己而让别人握住了小命的大石头犹自开心着,他先前求死求得有多欢快,现在求生就求得有多迫切,简直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一骨碌全倒出来。
态度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语气要多迫切就有多迫切。
激动之下嗓门就大,直听得楼知府脑壳发晕,连着敲了两次惊堂木才让他稍微平息了一下亢奋的心情。
“你,把先前的话重新讲一遍,好好讲,再乱吼今天就别讲了,本案明天再审。”
“哦,好,好吧。”大石头委屈的撇了撇嘴,随后有些茫然开口:“大人,我们先前说到哪里了来着?”
楼知府按耐住冲下去揍他一顿的冲动:“说说你那个慕先生的事吧。”
“大人想知道什么?”大石头茫然。
关于慕先生,他能说的都已经说了。
“他的来历,他让你去做的事情,你再好好想想,就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楼知府耐着性子。
他破了太多的案,对于巧合这两个字实在不太相信,特别像这个慕先生这样的,看起来跟案件没有关系,却在很多重要的地方又都出现了的人,往往都有蹊跷。
只是他心中尚且有好些个疑惑,最大的当然是张福禄到底是谁所杀。
而刨开这一点,如果一切都如大石头所言,那么——
这个慕先生为什么会牵扯其中?
张岳来为何要暗中指使大寿去给自己的儿子设套?
何其正与盐肆有何仇怨,以致于要找人整垮盐肆?
张岳来已经收了银子为何会突然反悔?
甚至,他还有一个疑惑:大石头突然的发病,真的只是巧合吗?
关于这一切,他都想要一个答案。
听他这么问,大石头还真的歪头想了好一阵,然后道:“草民真的不知道了,慕先生救下草民之后,虽然收留草民在他的别院之中住了一年,但那别院他自己也很少来,草民总共就见了他三次,一次是被救的那次,一次是慕先生让草民来张记的那次,还有一次便是昨日了。”
楼知府:“先前听你说慕先生是做生意的,那你可知道他具体是做什么生意?”
大石头挠挠头:“不知,这么忙,大概是做那种需要走南闯北的生意吧。”
林知府猜测:“镖师?”
大石头摇头:“慕先生的体格做不了镖师。”
“行脚人?”
“慕先生识文断字,不是个粗人。”
“……”林知府本来打算继续猜,旁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完了,被大石头的愚蠢带偏了,他可是在审案子,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他怕了拍惊堂木:“好了,你可以住嘴了。大寿,本官有话要问你。”
感觉自己还有一肚子话想说,但是被突然封嘴的大石头:“……”
紧张得疯狂发抖,一点都不像被注意到的大寿:“……”
“大,大人,您想问什么?”
“大石头先前所说,张岳来指使你一事,可否属实。”
“禀,禀,禀大人……”大寿哆哆嗦嗦看了一眼张岳来。
张岳来立马跟被雷劈了似的,不安分的动了起来。
这家伙也是能闹腾,明明嘴巴都被堵了起来,还是坚强的呜呜呜个不停,手脚被绑了起来,整个人便在地上扭动个不停,配合着他圆滚滚的身体,显得十分的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