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用过了早膳，卫若衣却还有另外一件事要问百晓生的。
同凤岚倾约定好的三日之期就要到了，但是她也没有收到凤岚倾让她去给魏凯旋拔蛊毒的消息，昨夜晚膳的时候她特意问了厉衡，厉衡愁眉苦脸的说魏凯旋犟得很，宁死不愿意说出心爱女子的半点消息。
百晓生之前在李清明那里当差，她总觉得这人说不定知道些什么，结果她这么一问，百晓生的神色却有些为难了。
“小衣衣，非是我不想说，只是这件事我实在不好告诉你。”
“怎么？”卫若衣不解。
百晓生拧眉：“你知道的嘛，以前我可是在李清明手底下当差的，现在虽然投奔了你，但是将前雇主的私事告诉别人这为免有些不太地道。”
卫若衣意外，又有些不解：“我记得之前上公堂揭发李清明的人好像就是你吧？楼知府还说过要不是你提供的线索案子都破不了这么快，似乎衙门还为此给了你赏银？”
百晓生噎了噎，死死捂住嘴，从手指的缝隙中漏出几个字来：“……反，反正这件事我不说。”
漏完赶紧又死死的合上了。
“行。”卫若衣也不勉强：“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成。”
“什么？”百晓生问。
卫若衣看着他，神色认真：“魏凯旋的事情，顺着李清明这条线查下去能有线索，对吗？”
百晓生犹豫了一下，尚未开口，卫若衣已经了然。
这种时候，犹豫其实就是变相的肯定。
“好，答案我知晓了。”
百晓生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邀请函我已经送到了，先走咯？”
卫若衣忍不住笑：“好，感谢。”
她这一声谢，是为了邀请函，更是为了他为了魏凯旋特意赶来的心意。
虽然百晓生什么都没说，但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多少也有些了解了，虽然这人整日里满嘴跑花花，实际却是个做起事来很认真很务实的人。
当然了，该他做的很务实也很勤快，能偷懒的时候也一定偷懒。
之前他来将军府也都是有特定的事，或者重要的事。
而像送邀请函这种纯跑腿的活儿，以他的性格，多半不会自己来的，就像之前通知她准备一百两银子拍医药馆那个铺子也都是诓了文卿过来。
今日他特意跑了这一趟，刚好在这个当口，卫若衣不由得便多想了一下。
结果先前稍加试探，立马就证实了她的猜想，百晓生是老江湖了，真要不想让人知道什么，在不用邢和不利诱的前提下是不会让人从他的反应里看出什么东西来的。
如此他今日跑来将军府的目的便很明显了，送邀请函只是幌子，想透露给她关于蛊毒的事情是真。
这家伙，看着大大咧咧的，倒也有极为细腻的一面。
百晓生唇角一勾，又是那番feng流模样：“能博美人一笑，就是最好的感谢。”
卫若衣笑笑，并不将话戳破：“折枝，送百公子出去。”
“是，夫人。”折枝蹲身一礼：“百公子这边请。”
来了这么多趟将军府，难得有一回堂堂正正的走正门的。
将人送走，卫若衣稍作打扮便去了军营。
原本也可以叫人传话给凤岚倾，只是她还有些事情需要去趟伤兵营，便索性一起了。
到的时候军营里正十分热闹，只这份热闹中又夹杂了一丝异样的气息，她原本想问问的，可刚要开口，那边凤岚倾已经带着人亲自迎了出来。
“弟妹，你来了。”
他脸色不是太好，比几日前憔悴了许多。
“嗯。”卫若衣颔首：“我来看看魏凯旋。”
凤岚倾眸色微黯，勉强笑笑：“好，弟妹这边请。”
他直接将卫若衣领到了自己的营帐，卫若衣进去一看，不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