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沫听他毫不遮掩的说,心里好奇现在晴子六岁半,那么她妈妈生下她的时候多少岁?不是说还在读大学吗……
一阵混乱和混沌中,她又睡了过去,到达苏镇时,已经是晚上快8点。
晴子小朋友无疑很成熟,下车之后一手拖着自己粉蓝色的小行李箱,一手去拉夏以沫,动作熟练得让不久前被扔在奥克兰的某狐狸一阵佩服。
欧阳旭承诺他的女儿,过年之前一定给她个‘名分’。
之后交代了几句就回了自己家,反正一墙之隔,左边的门刚关上,站在右面那道门前,夏以沫垂眸看晴子,回想看过的为数不多的日剧,正想要不要说句‘请多多指教’之类。
谁知手心里的小朋友好似一眼看穿了她,直接道,“不用指教,除了海鲜,以后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很好说话的,谢谢。”
“不用……客气。”
夏以沫清晰的自知被秒杀了一次,然后……她觉得自己真是弱爆了!
好啦,夏以沫和陆念琛的爱情故事先写到这,先写写关瑶的番外:
位于繁华地段的何记茶座,上午九点半,也没多少客人,氛围正好,可惜,回旋在耳畔的轻柔音乐压不下关甯心底的焦灼,一声叹息:“瑶瑶,你真打算和沈夜结婚?”
关瑶捏着吸管,拨弄奶茶里的冰块,低垂着头,声音不大,却很坚定:“当然,都登报了。”
关甯又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关瑶,雪纺边公主裙,齐眉的厚刘海,清秀的小脸蛋,很讨人喜欢,可与沈夜站在一起……
“瑶瑶,你了解他么?”
关瑶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睛对上关甯:“姑姑,我知道我爱他。”――这就足够了,不过后面的半句,到了嘴边,终究没有勇气说出口。
从小到大,关瑶最怕的就是这个哪怕睡觉,都端着严肃表情的外交官姑姑。
关家上上下下都不看好她和沈夜的婚事,连宠她上天的老爸都骂她是鬼迷心窍,可还不是拿她没办法,所以他们联合起来,把关甯从国外请回来压制她。
想到这些,关瑶撇撇嘴,咕哝了句:“真没品呐!”
关甯看着关瑶的小动作,无奈摇头,有些话,他们不好开口,可她关甯不介意:“瑶瑶,你知不知道,钧婷曾是沈夜的女朋友。”
“钧婷?”
“林钧婷,你的堂嫂,上大学时,和沈夜是名符其实的金童玉女,听说已经谈婚论嫁了,结果林家深陷债务纠纷,搞不好就得破产,然后林钧婷就爬上了堂哥赫瑄的床,保全了林家,她和赫瑄结婚那天,沈夜失踪,两年多以来,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再出现,就是市检察院的副检察长,还要娶你,你想过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没有?”
话虽伤人,总比将来身心受创的好,瑶瑶,是他们关家捧在手心里的宝。
关甯想起初见沈夜,那极致的精美,饶是她这扎在俊男美女堆里的老油子,亦觉眼前一亮。
不过关甯知道,沈夜绝对不像看上去的那么温润,调查过后,更是坚定了她的判断。
深不可测的沈夜和一目了然的关瑶――沈夜就算和林钧婷在一起,也总有人说不般配。
再看看眼前的瑶瑶,无论学识、样貌,都差了林钧婷老大一截,沈夜为什么娶她?
有个词叫执迷不悟,用在关瑶身上正合适,她姑姑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可她只是低头玩冰,冰融了,才不情不愿的抬起头:“不都过去了么,还提它……”眼睛蓦地瞪大。
看见关瑶直愣愣的盯着窗外一点,关甯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是何氏大酒店的旋转门,没见异常:“瑶瑶,怎么了?”
神游的关瑶回了魂,猛地起身,带倒了杯子,奶茶洒在裙子上,竟都浑然未觉,直直向外走去。
“瑶瑶,你干什么?”
哗啦一声,不看路的关瑶和端着托盘的服务生撞在一块。
不等服务生反应过来,就见关瑶单薄的身子晃了两晃,一头栽到在地。
关甯一声尖叫:“瑶瑶!”
看见了,沈夜和林钧婷并肩走进了何氏大酒店。
不管到什么时候,这样出色的俊男美女,都绝对的吸引眼球,看那些走过路过,不曾错过的围观群众就知道。
瑶瑶躺在病床上,一个人,想着那两人的过去和现在,病房这么安静,她却那么烦躁。
其实她只昏厥一小会儿,不过她姑姑还是坚持将她送进医院,做了个系统检查。
结果很意外,她怀上了,是沈夜的孩子。
抬手轻抚小腹,多神奇,就那么一次,居然有了。
姑姑急着给沈夜打电话。
她身子太弱,需要调养。
可沈夜是什么态度?
不等姑姑将话说完,甩出句:“我现在很忙,没办法过去,瑶瑶的事,就有劳姑姑多担待了。”
咔,挂断电话,干脆利索,差点把她姑姑气岔了气。
忙什么,和旧情人幽会?
赫瑄那么爱林钧婷,要不是这次去非洲,怕出意外,舍不得她涉险,所以没带她去,她也没办法私自跑出来,机不可失,当然忙!
关甯平复了情绪后,斟酌着开口:“瑶瑶,有那么多好男孩儿喜欢你,爱护你,又何必一定要那么个不在意你的呢!”
尽管心里不舒坦,可听见关甯这么说,瑶瑶还是忍不住为沈夜辩解:“才不是,他最近接手了个大案子,真的很忙,我又不是玻璃娃娃,不用他来。”
“哎,你这孩子!”
“还有啊,怀上宝宝这个事,我要亲口告诉他们。”
已经办好住院手续,可瑶瑶嘴巴撅老高:“怀个孕而已,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住什么院呐!”
关甯食指一点关瑶额角:“你就是咱们关家的活祖宗。”
拦她不住,被她逮空跑出来,仍是一个人,好像漫无目的,可驻足后抬头,是做梦都会见到的高级住宅区,沈夜就住在这里。
小保安对她印象深刻,十分通融。
可她没有沈夜家的钥匙,只好在他门口等他。
攥着电话,几次尝试,最多的一次,按到第十个号,放弃,到底不敢打给他,只是将孕检报告越捏越紧,彷如溺水的人,手中抓着的那根稻草。
从站到蹲,从太阳老高等到日落西山。
蜷成一团,喃喃自语:“沈夜,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来?”
突然想起两年前,赫瑄刚娶林钧婷,给林钧婷过第一个生日。
当晚,宾客满堂,可林钧婷推说自己不舒服,怎么叫都没出来。
那是瑶瑶第一次见赫瑄喝醉,还十分不屑的讥讽过他:“把人家当菩萨供着,到头来还让人家当着那么多人落你面子,您这张老脸皮是不用要了!”
赫瑄笑的比哭还难看,点着她鼻尖说:“小瑶瑶,你没听过‘笑话人,不如人’,等你遇上喜欢的,能做到不比我丢脸,你结婚的花销,赫瑄哥全包了。”
瞧瞧她现在干的事,一语成谶啊!
“叮”的一声,瑶瑶抬起头来,眼底蓄满水泽,像受伤的小兽,紧紧盯着迈出电梯的沈夜。
黑白分明的着装,优雅舒缓的步调,只是见到她,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到处乱跑。”
每次相见,都一样的面无表情,可她就是能感应到沈夜的情绪起伏。
电梯敞开的瞬间,他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发现她在,他才开始不快。
这个认知令瑶瑶慌乱,猛地起身,可腿脚麻木,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幸好及时扶住墙,还不忘解释:“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才过来找你。”
想到之前她来找他,无论多晚,都被送回去,不过现在,她有了和他最深刻的牵连证明,底气足上许多,豁出脸皮:“再半个月,我们就结婚了,今晚,可不可以,留下我?”
他冷眼旁观,没有出手扶她一把,也没对她的哀求做出回应,像个路人,举步从她身边从容走过,开门,进去,飘过淡淡香气。
这个味道,瑶瑶很熟悉,是林钧婷惯用的香水味,赫瑄从法国买回来的,也有送她。
不得不说,自打赫瑄娶了林钧婷,她家卫生间就省了买空气清新剂的钱。
等她扶着墙挪进来,沈夜已脱下外套,正端着胳膊解袖扣,听她进门,头也不回:“吃饭没有?”
她一直在等他,哪有闲心去吃饭!
其实他心里也有数:“先坐会儿吧。”
挽起袖子,倒杯热水给她,转身走进厨房,掀开一盏小灯,忙碌起来。
没有拒绝,就是同意,心底的雀跃冒泡,她真的很容易满足。
轻捶小腿,等不适过去,端起热水,小抿一口,冷暖正好,捧着温热的杯子蹭进厨房,倚着墙,静静欣赏。
是的,欣赏,就算洗手调羹,沈夜也能将其演绎成视觉盛宴。
无论何时,他都无可挑剔的完美。
视线从好看的侧脸移到精窄的腰身,多想走过去,紧紧缠抱,额头抵着他肩背,安静依偎……只是想想,到底没有勇气付诸行动。
尽管相识当晚,他们就有了那种关系,可随后的两个多月,他不耐烦的推开她,不止一两次。
一直自我安慰,他是讨厌和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才那样对她。
假如,不知道他和林钧婷,她一定会这样‘安慰’下去――可,还是被她撞见,心,一阵抽痛。
“沈夜,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爱上我?”她的腹语,不可能得到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