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义德的母亲便被吓了一跳,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栗着,脸色煞白的看着面前并不丑恶甚至是说有些英俊的守卫头领。
只见那位头领喝问道:“本·塔拉在哪儿!”
赛义德的母亲咽了口唾沫说道:“我……我不知道,今天我自早晨开始就在这儿工作,并不知道塔拉在哪儿。”
那人盯着赛义德的母亲,发现赛义德的母亲眼神有所闪躲,他歪头看向赛义德的母亲身后她之前移动的那个大箱子,赛义德的母亲很是紧张,她不知道赛义德是否已经离开。
“不知道?”
那名守卫头领向前走了几步,用手拍着那大箱子,他回头看向赛义德的母亲,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随后掏出抢来,对着那箱子就是一枪。
这一枪贴着赛义德的头皮飞过,赛义德的左侧头皮一阵火辣的疼痛,一股子暖流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啊!”
赛义德的母亲失声高叫,赛义德紧紧捂住自己的嘴,让自己不要叫出声,他通过那个弹孔看到自己的母亲正被那名守卫头领用发烫的枪口抵住头,守卫头领极其的不耐烦他恶狠狠的说道:“他究竟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赛义德的母亲虽然害怕但是却坚决不愿透露出自己孩子的下落来。
赛义德全身发着抖看着那名守卫头领殴打欺辱着自己的母亲,他几乎想要冲出去杀死那个可恶的守卫头领。可是他知道自己的不能这么做,一旦自己这么做了,不仅自己会死,他的母亲以及那些帮助过他的人都会死。
他看不下去着满眼的污秽,他想要闭上自己的眼睛,他想要逃离这里。可是就像是有魔鬼按住了他一般,他无法挪动着身子离开半步,他甚至连将视线移开活着将眼睛闭上都办不到。
在他的注视下母亲终于没有了动静,在守卫们离开很久后,那几个帮助过他们的仆人替赛义德为他母亲收了尸。他们将他母亲的衣服整理回原来的样子,将她凌乱的头发微微的拢在一起,他们将她搭在了一个担架上,盖上了一件发灰的白色毯子,在悠悠扬扬的送葬歌声中抬着赛义德的母亲离开了他的视线。
赛义德不知道自己在那个洞里呆了多久,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会被送往那儿,在愣神许久后他来到了天葬台。
此时已经是凌晨了,这里除了那些猛禽已经没有任何有生命的活人在这儿,除了跪倒在母亲尸体身边失魂落魄的歌唱者送葬歌的赛义德。
赛义德取下了母亲挂在脖子上的那枚镶有玫瑰花造型的红宝石戒指,这枚戒指是他那不曾谋面的父亲酒后遗留在母亲那里的,他从未见母亲取下过,如今母亲已经走了,虽然这是那个人的东西,但是他想要留下个念想,母亲曾用生命爱过自己的念想,以及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仇恨。
在告别母亲后赛义德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他几度在生死线上挣扎,靠着和吃那些腐败的动物和山间野洼的水撑过了漫长的无人区,终于,在看到村庄袅袅升起的炊烟时,他倒下了,就像玛丽一样,一阵天旋地转后从山坡上滚落至山脚,停止滚动后便一动不动了。
当他再次因身体疼痛苏醒时,一个和他差不多的男孩正在炉火旁用勺子搅拌着锅里黑黄黑黄的汤汁,另一个明显小一些的男孩正守在锅边渴望的看着锅里。
“这是哪里?”
赛义德的嗓音及其干涩虚弱,显然握着汤勺的那男孩听见了他的声音。
“你醒了?”
那男孩用端着一个破碗走向赛义德,他脸上笑嘻嘻的说道:“洛托这个老不死的药还挺管用的嘛!”说着男孩将装着黑乎乎的药碗递给了赛义德说道:“终于不用喂你了,醒了就自己的喝。”
赛义德有些戒备的看着面前的男孩,男孩见他这般将碗再往前递了递说道:“别看这东西看上去黑乎乎的挺恶心,但对你身体有好处,不然你也不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