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对我们阿染不好,我可不管你是哪国的太子,我都得带着我们书玉打上门去。”
孟夫人一边哭一边数落君慕凛,“阿染跟着你享没享福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她遭了三年的罪。
要不是她非你不嫁,我说什么也不把女儿许配给你!我还没疼够呢,怎么就叫你骗走了?”
孟夫人哭得都说不下去话了,孟父赶紧把话给接过来:“我们虽不是阿染的亲爹娘,但她在我们心里的份量跟书和书玉都是一样的。
所以,东秦太子,请你一定好好对她,如果让我们知道她过得不好,万水千山我们也要把女儿给接回来!”
君慕凛一个头磕到地上:“请父亲母亲放心,君慕凛在此起誓,此一生只阿染一人。
我有一国,便给她一国,我有一饭,便给她一饭。
终我一生,给她幸福安康。”
孟父用力点头,“好,好。
有你一生一世一人的话,我们就知足了。”
孟母也终于不哭,她告诫白鹤染:“嫁人了,就是人家的媳妇了,不管你从前是什么身份,你都要孝顺公婆,都要友爱兄弟姐妹。
从今往后夫妻一体,不离不弃。”
白鹤染俯身下拜,以额点地,“女儿谨遵父亲母亲教诲,谢谢父亲母亲全我人生。”
新郎新娘携手步出大殿,身后传来白浩轩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一定要对我姐姐好,要特别特别好!知道了吗?”
君慕凛大笑:“傻小子,你姐姐,她是我的命!”
大殿广场,歌布朝臣跪了一地,齐声高呼:“恭送女君出嫁!愿女君与东秦太子同心同德,白首成约!愿女君与东秦太子百年偕老,花好月圆!”
新人出宫,四皇子君慕息、红家大少爷红忘、孟家少爷孟书玉送嫁。
除孟家夫妇外,一众人随行东秦。
凤乡城内,百姓跪满街道,眼看着女君出宫,眼看着女君的喜娇就要抬出凤乡城。
也不知道谁带头高喊了一声:“东秦太子,你能不能保证对我们女君好?
你起个誓,我们才放心把女君嫁给你!”
“对!起个誓!我们才放心把女君嫁给你!”
君慕凛的马停住,转头看向跪了一地的歌布子民,抬手起誓:“她在我在,此生不弃!”
所有人都哭了,“送女君出嫁!愿女君安好!等女君回家!”
“送女君出嫁!愿女君安好!等女君回家!”
凤乡百姓的声音久久不散,盖头下的新娘眼中带泪,笑颜如花。
马平川的马车改成喜驾,一路扬鞭打马,稳稳当当。
默语冬天雪迎春,刀光剑影花飞花,有从东秦赶到凤乡城去的,有从凤乡城一路跟回来的,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笑。
多年跟随,他们的主子终于出嫁了。
长长的嫁妆队伍震撼了这片大陆上的所有人,行至与罗夜接壤之处,嫁妆队伍又多了五十八抬。
是罗夜各城为天赐公主添妆,贺这一对新人福禄鸳鸯,良缘美满。
从凤乡到上都城,走了三个半月。
上都城门打开的那一刻,白鹤染深吸了一口气。
阔别四载,她终于又回来了。
这是上都城百年难遇的盛典,这是东秦有史以来最隆重的一场婚嫁。
所有在京皇子于城门口齐迎,所有上都城百姓身着彩衣于街道两侧齐贺。
天赐镇到了,今生阁到了,胭脂珠宝到了,天赐书院到了! 喜队进京,万众齐呼:“恭迎歌布女君!恭迎公主回朝!叩见太子妃,千岁千千岁!”
有炮仗声起,从城门口一起响到太子府。
十一皇子君慕越等在太子府门前,大声地告诉他十哥:“父皇说了,婚典在皇宫举行,天和门大开,恭迎天赐公主,恭迎我东秦未来皇后!”
人们大惊! 天和门,那是只有皇帝才能走的宫门啊!那是只有新皇登基和封后大典时才会打开的宫门啊!世间能走天和门的女子,唯有皇后一人。
此番皇帝竟打开天和门迎天赐公主,莫不是要让位新君?
莫不是要把婚典和传位大典一起给办了?
有人说:“如此也好,十殿下与天赐公主会带领我们东秦攀上一座新的巅峰!”
也有人说:“小两口刚成婚,新婚燕尔,应该过几年小日子。
这刚一成亲就继位,十殿下得多忙啊!咱们天赐公主得多亏啊!”
更有人说:“咱们就别跟着抄(和谐)那些个心了,不管皇上是怎么打算的,不管是让位还是给小两口新婚燕尔,咱们只要知道,十殿下同天赐公主成婚之后咱们东秦会更好,这就够了!”
“对,这就够了!十殿下与天赐公主成亲之后,东秦会更好!东秦会更好!”
喜队从天和门入,在鸣銮殿前停。
帝后端坐龙台,九皇子君慕楚主婚。
一拜天地,感谢时空变换,让我遇见了你。
二拜高堂,无论女儿还是儿媳,都是全心全意。
三拜彼此,原来我走过千年岁月,就是为了嫁你为妻。
“君慕凛,谢谢你。
还有,我爱你!”
他掀了喜帕,现她惊世容颜。
她伸出左手,钻石璀璨。
有人传说,天赐公主嫁给太子殿下那一天,手上戴着圣物,耀眼夺目。
所以,天赐公主本来就不是凡人,她是下凡的仙女,将惊世医术带到东秦,解万民疾苦,除天下灾痛。
她一统歌布罗夜寒甘,完成了东秦帝国数百年没有完成的大业。
东秦太子娶了一位仙女,自此东秦必宏图大展,山河永驻。
观礼朝臣跪地叩拜,“太子殿下千岁,太子妃千岁,吾皇万岁,永世东秦!”
…… 太子殿下新婚第五日,老皇帝暗搓搓地表示自己想要传位。
儿子长大了,都娶媳妇儿了,他觉得他终于可以卸任皇帝位,带着自己媳妇儿游山玩水,去过几年好日子。
他委屈巴拉地跟他家太子儿子和太子妃儿媳诉苦:“为父我当皇帝几十年,耗尽了这一生最好的年华,熬到现在头发都白了。
好不容易熬出头了,你们就放我一马吧!我想出宫,我想跟你们母后出去转转,看看这大好山河。”
君慕凛听得直皱眉,“怎么个意思,刚成婚就想把我往皇位上推?
还能不能有点儿人性了?
我不要游山玩水的吗?
我没有大好年华吗?
我从十岁起就给东秦打仗,好不容易仗打得差不多了,能消停消停了,你给我来个传位?
开什么玩笑!我不干!”
老皇帝急了:“你不干也得干啊,你是太子!你忍心看着你爹顶着一脑袋白头发还在抄(和谐)心国事吗?
你忍心看着你爹和你娘越过越像父女吗?
瞅瞅你娘都年轻成什么样儿了,再瞅瞅你爹我,再等你几年我都快成她爷爷了!”
君慕凛琢磨了一会儿,问他媳妇儿:“能不能把他头发给变黑?
再把一脸褶子给熨平了?”
白鹤染点头,“能!必须能!我可以把给母后的药丸做出一种男版的,父皇吃了之后就能恢复到三十多岁的样子。”
老皇帝动心了,“那要是这么说,这皇帝位朕就还能再坚持几年。”
君慕凛笑嘻嘻地勾上他爹的脖子,“听话,再坚持坚持,我总得带着我家染染把蜜月给度了。”
老皇帝无奈,“这怎么丢了三年回来之后,总整些听不懂的词呢?
还有,你给你媳妇儿的那个什么钻戒,还有没有多余的?
能不能给你母后也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