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昊和巍哥商量着去找曹余倾的事情。
我给学校计算机系的朋友顾霜打了电话,她常自己研究一些黑科技,什么用身份证号GPS定位、P过的照片一键复原、自动抢红包器……
我总觉得说不定她会有办法。我把姚倩的电话号发给了她,要她帮查一下这张电话卡此刻的位置。
没过一会儿,她就回复了我:“B市碧玉山庄,A2361栋,电话号码设了屏蔽。”
“顾霜,你真秀。”我夸她。
“咳咳,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向你男朋友要张签名……”顾霜说。
“完全ojbk。”我说。
我拿着信息去找他们两个:“我找到了姚倩的位置。”
林冉昊和巍哥的眼神里有点惊喜,我把地址告诉了他们,问:“什么时候去找她?”
“先找姚倩的话容易打草惊蛇,姚倩很可能还有后手。”林冉昊眼神里是冷静和理智,他逻辑性极强地理顺了幕后、姚倩、曹余倾之间的关系,然后说:“先去找曹余倾,证据确凿才能让姚倩措手不及。”
我们在林冉昊的工作室里简单地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出发去了杭州,曹余倾在那。
巍哥开车带着我们,根据林冉昊的指挥停在了一个很破旧的居民楼,随即解开了安全带要下车。
林冉昊微微起身,伸出手按在巍哥的肩膀上说:“我自己去吧,我们当年是兄弟。”
林冉昊想像朋友一样解决,巍哥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停下了动作:“去吧,有事叫我。”
林冉昊回头捏了捏我的脸,说“在这等我。”就下车走进了破落的单元门。他沿着记忆里的楼梯一层层地走到了顶楼。
这栋房子不仅外表斑驳,连里面也早已经朽落不堪,灰雾蒙蒙、尘土飞扬,灰黄的墙上是发霉的痕迹和蜘蛛网。林冉昊站定了一会儿,敲开了最左边的门。
等了一会儿,一个脸上沧桑,下巴胡茬灰白、看起来很久没理发一样留着鸡窝头、邋邋遢遢踩着拖鞋的男人打开了门。他穿着褪色肥大的POLO衫,晶状体带着血丝,眼底浑浊一片。
曹余倾看到林冉昊之后并没有很惊讶,他立刻把门大敞,做出一副“欢迎光临”的样子,抱臂看着林冉昊,眼神里是不情愿流露出的赞赏,他说:“还不错,我以为你还要等几天才能来找我。”
林冉昊表情淡漠,迈步走进这一间脏乱到无处下脚、散发着霉味的屋子。
满地的乐谱、随处摆放的乐器、没刷的泡面碗和没扔的快递盒、满是褶子的旧衣服到处乱扔。屋子即使是在大白天也拉着窗帘,开着只剩一支灯管的灯,光很暗,屋子里很压抑。
“这和你那大别墅应该没法比吧。”曹余倾冷笑着坐在掉了皮、凹陷进去的烂沙发上。
“你乐队其他人呢?”林冉昊回过身转移了话题,蹲下捡起一张乐谱看了看,发现纸上的旋律混乱至极,完全不是曹余倾的真正水平。
“重金属在中国没市场,都改行了。”曹余倾点燃一支红梅烟。
林冉昊有些不满地眯起眼睛看着他说:“抽烟,你嗓子不要了?”
“我不像你万人追捧,我死在这都没人知道。”曹余倾笑得很勉强:“何况是嗓子呢,对吧?”
林冉昊皱着的眉头没有舒缓,仿佛轻叹了口气,细不可闻。
当年十七八岁的时候,林冉昊、曹余倾和几个有梦的音乐少年一起组了个乐队,叫“源于”。意为:所有的音乐和飞往远处的梦都源于这里。
当时他们没有名气,没有包装、没有固定风格,流行、民谣、摇滚、布鲁斯、蓝调、嘻哈、重金属……什么风格都玩。林冉昊受人称赞的多元化音乐驾驭能力和那时的经历有脱不开的关系。
当时曹余倾十分擅长重金属类音乐,也因此得到港台地区重金属乐队“怒放”的青睐。碰巧“怒放”的吉他手醉酒打架伤了手指,无法继续弹吉他。所以“怒放”的队长就来挖曹余倾去做他们的主吉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