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是凌晨两点,唐鲤此时已经困的不行,眼皮不住的打颤,突然她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鲤,快过来啊!”
唐鲤迷迷瞪瞪的一抬头,看见肖景宇站在山腰处,一脸焦急的冲她挥手。
“二叔?”唐鲤彻底迷糊了:“你怎么来了?”
“快过来啊!”
唐鲤站起身,却被江辰拉住:“你干什么?”
“你们没看见吗?我二叔在那!”唐鲤说着指着山腰处的一片空地说道。
“你二叔?你眼花了吧,哪有人啊!”田鸡往唐鲤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唐鲤心下一惊,再定睛一看,山腰处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
唐鲤一个激灵,瞬间困意全消:“有设么东西出现了,大家千万要小心着点!”说着打开行李箱,拿出符咒和刀。僵持了一阵,山雪茫茫,四周除了偶尔悠长的狼啸,没有任何声音。
“江辰,我得去看看!”唐鲤提着刀说道:“我们被困在这,八成就是那玩意的原因。”
“你疯了!这躲都来不及!”田鸡难以置信的看着唐鲤道。。
“不上去,我们就得被这东西困到冻死为止,趁我现在还有体力,我去会会他。”唐鲤坚决的说道。
沉默片刻,江辰挣扎着起身,道:“我跟你一起过去!”
“不行,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走得太慢,跟我上去只会拖累我!好好的守着这团火!”唐鲤紧了紧衣领:“我会回来的!”
话音刚落,唐鲤以刀开路,往山腰方向艰难走去。
“我很奇怪,为什么有人能一腔孤勇的奔向死路?见到你之后我明白,面对99%的死亡率,有人看到的是100%的死亡,有人看到的,是1%活着的希望,你永远是后者,自古以来能成事的是后者,但是死的最惨的,也是后者。”后来,有人这样对唐鲤说过。
风雪如瀑,唐鲤不知摔了多少跤,脸上的擦伤隐隐作痛,血已经被严寒冻住了。
“你是谁?”唐鲤吼道,而四周只有呼啸的风声,接着唐鲤催动真气将几张符咒扬在空中,寒风裹夹着唐鲤的真气,将符咒停驻在半空中。
猝不及防的,一个男人出现在漫天风雪中,唐鲤惊异于眼前长发男子的美貌。是怎样一种美,让漫天悲壮的风雪,徒然没了气势。是怎样一种美,竟能让胡笳羌管,声声慢慢。
唐鲤就在那天突然懂了美人在骨不在皮,你说不出他的五官有多出色,但是你的全部身心,都被这种巧夺天工的美貌所震慑。半晌,唐鲤回过神,有点语带结巴的说道:“你,你,报上名来!”
“名字有那么重要吗?”
唐鲤握了握手中的刀,说道:“说!为什么引我们过来?”
男人微微一笑,仿若千万雪莲花精魄盛开:“长夜漫漫,无事可做,姑娘可否要听个故事解闷儿!”
“靠!这大雪纷飞的,你让我听故事?你在逗我!”唐鲤把刀倒着扛在肩上:“别整这些没用的,我两个朋友还在受冻呢,赶紧的,将你这些幺蛾子收起来。”
男人微微笑着并不理会,依旧独自在雪中长袖飞舞,一边还开口悠悠的唱起歌来:
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
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
借问叹者谁?云是宕子妻。
君行逾十年,孤妾常独栖。
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
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广袖旋转,姿态飘渺如雪尘,明明那么轻盈淡雅的舞蹈,那男人却眼神孤傲,风雪落鬓,说不出的哀伤,美得让人忘记了呼吸。他越转越快,在这支惊世绝艳的的舞蹈里,唐鲤的意识逐渐如风雪一样凌乱,慢慢昏沉。
等唐鲤倒在地上之后,男人整整衣领,缓步朝他走来,这天地间的白雪仿佛只为了他的舞做布景,他一停,雪也停了,一轮皓月在天上,为他的每一个步履,洒上清辉,接着他冷笑一声,平展的手心,出现一把六菱冰刀。
“你不听,我偏要讲给你听,我要用你手腕中的能量体来救六界第一美人!”
唐鲤睁开眼睛的时候,躺在一个黑暗的血池中,她挣扎着起,周身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