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唐鲤将外套脱下来,拧了一把湿淋淋的血水,然后蹚水向前走去。眼前是一栋罗马式建筑,墙壁上刻有各式各样的浮雕,血池一直蔓延到看不到边的深处。
“这是罪孽之塔,有罪的灵魂,将在这里,得到审判!”一个如声音如鸣钟一样奏响,在空旷的空间里缓缓回荡。
“卧槽!我犯了什么罪啊?”唐鲤莫名其妙道。
“忏悔吧!”四面八方传来和声一般的声音:“忏悔吧!忏悔吧!忏悔吧!”滑轮的声音响起,一卷幕布在唐鲤面前徐徐展开。竟然是田鸡,他穿着那个橙色的冲锋衣,在雪地上不停惊恐的后退着。
“田鸡?!你怎么了?!”
“老唐!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他喃喃念叨着,眼神写满了恐惧,猝不及防的,一只黑狼突然跃出来!一口咬在他的脸上。
“田鸡!”唐鲤吼着冲过去拼命拍打着那个幕布,却无法碰触到他。
一只狼,又一只狼,群狼嘶吼着,发出啃咬皮肉畅快的呼喊,田鸡的哀嚎声渐渐弱了。
“田鸡!田鸡!靠!你们这群畜生!”唐鲤拼了命的怕打着:“田鸡,你不能死!”
唐鲤脑海中出现无数田鸡冲她笑的样子,犯二的样子。怎么可能呢?她是在做梦吗?唐鲤呆呆的看着那些狼跃下来,站在那里的,却已不是田鸡了,而是一个变异的狼人。
“田鸡!”唐鲤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画面一转,是一个灵堂,田鸡的在黑白相框里灿烂的大笑着。
唐鲤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她跪在地上:“田鸡……”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狼人突然“嗷”一声瞬间撕裂了坐在一旁田鸡妈妈的身体,唐鲤懵了,呆在那里。
“田鸡,不要啊!那是你妈妈啊!”唐鲤眼睁睁的看着田鸡将他妈妈撕扯至死,鲜血喷溅。
最后一个画面,是黑白的,狼人转向唐鲤,此时田鸡的表情,充满了怨毒和憎恨,他扭头对唐鲤恨恨的说道:“你记住!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幕布缓缓合上。
唐鲤目光呆滞的坐在那里,四面八方传来梵音一般的声音:“忏悔吧,忏悔吧,忏悔吧,忏悔吧!”
回音交响,空洞而悠长的在唐鲤耳畔回荡。
“不,不是因为我!不是!”唐鲤无意识的摇头。这个时候,幕布缓缓展开,林夕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她转过头,无限凄楚:“唐鲤……”
“不要啊,求求你们了!我忏悔,不要啊!”扑上去,唐鲤将拳头凿出鲜血:“不要啊!”
皑皑白雪的山巅。
“比想象的更顺利,精神崩溃的很快呢!”男人微笑着说,透明的六菱形冰刀已经变成了淡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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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江辰与田鸡面前的火早就在刚刚山风袭来的时候熄灭了,田鸡全身都蜷缩在一起,刚刚还能起来走动走动,现在冻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到身上一暖:“江辰。”
江辰把大衣脱下来,裹在田鸡身上。
“靠!你找死啊!”田鸡吼道。
“现在暖和点了吗?”江辰说,他展开双臂用力搂住田鸡,像是要把最后的热度传递给他:“我现在要下山去找她,你呆在这里等我们。”
“卧槽!你就穿这这么点,你特么会死的!”江辰穿着一件羊绒衫,脸已经看不出血色,手插在口袋里,温柔的笑笑,他很少这么笑。
“我死不要紧,没人会在乎,可是你不同,你要是死了,她会恨死我的!”
“江辰你特么在说什么?”田鸡挣扎着要站起来。
“总之你呆在这里,每隔十分钟走动一下,记住千万不能睡着。”江辰静静的看着他,眼睛里闪过一抹金色的华彩。
“哦!”田鸡面无表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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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感应到有人出现,缓缓抬起头,是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年,在冰雪中行走,仿佛丝毫不畏惧严寒,像一尊来自旷古久远的天神。
“幻术师?”
江辰轻笑一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