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抬头看了娘亲一眼,见她点头了,才去了郭夫人身前。
郭夫人将托盘上的红布掀开,将上面的翡翠白玉璎珞圈拿了下来给满满戴上,戴好后瞧了瞧道:“真好看。”
颜娘见状连忙推辞:“夫人,使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不能要。”
郭夫人看了她一眼,装作不高兴道:“怎么,就允许你给我两个女儿玉镯子,就不许我给满满见面礼啦?”
颜娘并非这个意思,正要解释时,就见郭夫人板着脸:“你若是再拒绝,可别怪我翻脸了啊。”
“好…吧,多谢夫人。”颜娘无奈,只得应了。
郭夫人瞧了她一眼,“也别叫我夫人了,跟着子润叫我嫂嫂吧。”
颜娘又叫了一声嫂嫂。郭夫人这才笑了。
满满带着璎珞圈回到目前身边,颜娘在心里叹了叹气,面上却不再显露。
转头又说起宅子的事情来,“多谢嫂嫂帮忙,如若不然,我们一家人还不知道在哪落脚呢。”
郭夫人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子润与我家老爷乃师兄弟,他二人都无其他兄弟姐妹,跟亲兄弟也差不离了。”
颜娘顺着她的话道:“嫂嫂说的是,夫君一直将郭师兄奉为兄长。”
“这不就对了嘛。”郭夫人笑着道:“你们来了京中,日后可以常来府上玩耍。”
颜娘应声:“那就叨扰嫂嫂了。”
这时有丫鬟来报,说是饭菜已经备好,请夫人姑娘们移步去饭厅。
这一日,夫妻俩带着女儿在郭府用过午食后才回去。到家后,姜裕成将妻女送到后院,又跟母亲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才去了前院。
师兄郭侍郎告诉他,他在竭绥这三年做出了不小的功绩,已经在显庆帝案头留了名,只要稍稍运作一番,便能留在京城。姜裕成对留京很有信心,就算没有老师和师兄周旋,他自信自己也不会混得太差。
五日后,外放官员的考核成绩出来了,姜裕成自然是优。授官令下来后,他被授予刑部主事一职,刑部主事乃正六品,又是六部京官,姜裕成这是实打实的连升了两级。
原本郭侍郎想将他安排到户部,他是户部侍郎,师弟在自己麾下肯定会顺利的多,两人的老师张元清却建议姜裕成去刑部。原因是刑部属于靖国公一派,刑部有一个主事犯了事被革职了,靖国公还未找到合适的人接手,这个时候正好将姜裕成塞进去。
打刑部主意的的还有勇毅侯和凌绩鸣。凌绩鸣在通政司待了三年,勇毅侯看中了刑部空出来的那个位置,想要将外孙女婿安排进去。谁知被张元清抢了先,他只好退后一步将凌绩鸣塞到了大理寺,任大理寺丞一职。
凌绩鸣知道原本属于自己的官职被姜裕成占去后,气得砸了书房。他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让姜裕成为抢官的行为付出代价。
范瑾正在逗儿子玩耍,梅枝急急忙忙跑过来禀报,“夫人,不知是谁惹怒了大人,他又将书房砸了。”
范瑾连忙抱着儿子赶到书房,凌绩鸣的侍从青竹守在外面,一脸受惊的模样。范瑾问了他几句,他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
“夫君,宝儿想爹爹了,我带他进来了。”范瑾敲了敲门,却没有直接进去。
屋里的凌绩鸣听到妻子的声音,慢慢克制住心中的怒火,打开门让她进来。
看着凌乱无比的书房,范瑾忧心的看向凌绩鸣,“夫君,怒火伤身,以后不要这样了。”
凌绩鸣从她手中接过儿子,点了点头,“好,我以后会注意的。”
范瑾又问起他发怒所谓何事,凌绩鸣将授官一事跟她说了,范瑾听了后也不由得怒了,“我早就说那张元清不是好东西,竟然让那姓姜的抢了夫君的位置。”
凌绩鸣恨恨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认他这个老师。张元清、姜裕成、郭晋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