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伊冷笑:“一般都是小喽啰在叫嚣,厉害的主都在一旁看热闹!”
章仇口土笑道:“你倒也看得通透!”
茗伊又道:“李异傍缘何对辰妃如此殷勤?”
章仇口土厌烦说他,鄙夷道:“清平官中,除了我师父郑蛮利,余者大都主张臣服吐蕃。前朝之势,多少沾带着后宫,所以秀妃才会奉承辰妃,在吐蕃使臣跟前示好。”
茗伊愈发疑惑:“可英妃、襄妃和敏妃并不与辰妃亲近,举止间透着疏离。”
章仇口土稍稍敬服起来,叹然:“她们是有心肝的,自然不会亲近噬亲的仇人部族!”
茗伊奇道:“噬亲?”
章仇口土看向殿外残缺的半月,眸光冷冽:“当年,剑南西川战败,因吐蕃迁怒,把参战的南诏军将悉数斩杀。她们的姨父和令姨表兄弟都折在这里头,能不深恨?”
茗伊道:“她们跟枉死的表兄弟应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章仇口土见她问得古怪,反问道:“怎讲?”
茗伊道:“她们的父亲死了连襟都不恨,她们就深恨?能没点骨子里的儿女情长做垫?秀妃都能帮着李异傍说上两句,她们愣是一声没吭。拼着忤逆亲生父兄,也要泄愤,说白了,还不是因为爱!”
章仇口土恍然大悟:“怪不得,自那之后,连亲眷探视都免了。每每宫宴祭祀,彼此都疏远着,看都不看一眼!”
他思索的当口,茗伊恭恭敬敬地捧了碗茶递过去,笑嘻嘻地说道:“这么晚了,带我去您家吧!”
章仇口土挥手:“不成!茶阿可是后宫宫人,哪能随便领出宫去?”
茗伊道:“缥信说了,但凡与蛊征有关的,随您调派差遣!您指着这个由头,还怕有人不依吗?”
章仇口土由自不肯:“守瑟出事了,你再有个闪失,师父非生吞了我不可!”
茗伊知他说得在理,犹自执拗道:“这黄酪糕的事情,我算是立了头功!您就当奖赏,好歹让我出宫见他一面!”她边说边红着双眼,紧了小嘴。
章仇口土经受不住,只得说道:“好吧,就当派你个差事,跟府上的巫医习得辨别之术,防着有人投蛊。”。
茗伊这才展颜,“多谢章仇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