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仇又提及紫金锭。
茗伊:“战事不分寒暑,不巧赶上了热毒的月份,士兵们等不到杀敌先就病倒,这折损得也太冤了些!”
章仇口土连连点头附和,很是敬服。
此时,胜胜也包了半炕的包袱,由幻舍并幻得等人帮着夹带。
章仇好奇:“祝老给的那些还不够你使?巴巴儿捎带上这么些,当饭吃呢!”
茗伊冷笑:“亏你还是堂堂元帅,一点后事都不虑!”
章仇口土悟了过来:“为战事备的?”
茗伊点头,正色道:“果真如蛮利师父信中交代,回鹘、天竺和大食纷纷把矛头指向吐蕃,那之后必少不了一番恶斗!”
章仇:“然后?”
茗伊:“上次,您提及服食天婴等药草的经过,奴家粗粗听去,感怀战事艰辛。因缘际会,有大师和祝老指点,这几日帮着奴家指摘,炮制了几味可疗饥固本的丹药和面饼等吃食。待回去,经您向缥信一说,我再与韦节度飞鸽传书,必能群起效仿。将士吃饱了,身体好了,才能鼓舞士气,更好地保家卫国。”
章仇口土不觉拍手:“我不过随口一提,你就能想到诸多妙用,推己及人,诚然至真至纯至善!”
巫祝点头附和,还故意重重地嘉诩:“卿本佳人,将来,不知哪个有造化的得了去!”
尚琛听得分明,遂睁眼搭话:“大师也是少有的妙人,娶妻若彼,夫复何求!”
巫祝扶额,看向茗伊!
茗伊也在看她,当即灿笑:“就是!”
她痛快地说完,紧接着,同胜胜打点行装,准备上路。
祝余默默地跟着她出去,时不时递上眼底的暖意,添置个把物事。
石室剩下仨人,章仇口土心中替茗伊不值,故意同巫祝半开玩笑地说:“大师,您看,我有没有这造化!”
尚琛虽然失忆,可几次三番地与自己表白,还非得当着众人的面,着实让茗儿没脸。思及此,巫祝也动了气,认真道:“茗儿不是顽石,元帅若有意,时时放在心里,多护着她点儿,还怕焐不热她?”
尚琛见巫祝嗔怪,忙道:“大师,您这是在怨我?”
巫祝:“尚二,我本方外中人,不沾男女情爱。你现下失忆,我不求你一定要收下茗儿,但我是绝迹不会同你纠缠,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尚琛:“事无完全,成事在人。我的心没法现在就死,也不肯在这儿赴死,容我日后慢慢儿设法。”
巫祝是何人?
活了这把岁数,手底下烂了的桃花,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她斜睨着尚琛:“随你作死,不送!”
她说完,冷冷地转身,出了石室。
尚琛目送她目无下尘的倩影,冷不丁瞥到章仇的眸子,不由打了个寒颤。
尚琛只他对小丫头的心意,大度道:“元帅若是对茗儿有意,我必不深管,只是一件,不可唐突她。”
章仇的思绪复杂,不知该谢他,还是该教训他。半晌,像看傻子似的,冷冷地说道:“赶紧的,起程返诏,就等你了!”
尚琛见他不领情,只得穿戴齐整,跟了他出来。
胜胜正猫在茗伊身上,不肯卸下,哭天抹泪的。
茗伊哄不过,只得说:“胜胜,阿姐不走!”
胜胜道:“当真!”
茗伊:“当真,可你余爷要走!”
胜胜:“为啥?”
茗伊:“两个只能选一个!”。
胜胜讪讪道:“阿姐,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