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从里面打开了门闩,将二人让进屋内,回身想去点灯,却被江依制止了。
“夫人莫点灯了,您的嗓子受不了这烟火气的。”反正今日月圆,屋里也能看的清楚,不点灯也无碍,孟氏心中熨帖,没想到只说了句话,江依就知道她不舒服。
“好孩子。”孟氏握住江依的手,“我如今什么都不在乎了。”
江依歪了歪头:“其实您可以在乎的。”
说罢在房间里找到了笔墨,写了一张方子。后觉得不妥,还是仔细为孟氏把了脉,替换了几味寒性的药材。
她把药方放在桌上,道:“您每日按着这个方子服药就是了,虽然药效会慢一点,但是也能缓缓地补身。”
孟氏看着小姑娘对她这个毫无关系的人抱有诚挚的善意,心间暖的舒服。
小姑娘又说了很多很多,不能吃辣呀,不能吃太凉的东西呀,不能嗅正开的花朵呀。
噗嗤的一声打断了江依的话,她脸微微发红:“是依儿太啰嗦了吗?您不要笑话我呀。”
“不是笑话你,是我太开心了。”孟氏感动道,“若你是我的女儿就好了,儿子夫君都不重要,有你的话,我可能活得更快乐些。”
“我待您同待母亲并无二致。”江依眉眼弯弯,“您向着我,我也向着您。”
孟氏看了看自己放药的角落,念着江依给的这些还没用完:“你到我这来,是有什么事吗?”
“夫人明鉴,依儿有要事相求。”江依才想起来她寻孟氏的目的,脸色遂凝重了起来,“不知您可知定国公府上的军符在何处?”
“军符?”孟氏疑惑,“知道是知道,怎么了吗?”
江依道:“如今边疆风声鹤唳,怕是要大乱,依儿也不知要发生什么,但是恳请您助昭王殿下一臂之力。”
孟兰一听江依为昭王说话,便直勾勾地盯着她道:“他是有正妃的,你可别做什么傻事。女子最怕错付终身。”
江依哭笑不得:“您想哪去了?”
见孟氏一副不信的样子,江依解释道:“是我哥哥在为昭王殿下效力,我只是帮我哥哥而已。”
“苏盏早已暗中投靠昭王,若是昭王想要军符,大可直接来拿啊。”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江依怕孟兰太过惊慌,审视着她的脸色,徐徐道来之前在房中听到苏启说的那些话。
得知父子俩其实包藏祸心,欲翻天覆地,孟氏慌张地手中的佛珠都转的快了些。
“如此起不是牵连满门的祸事?”苏启有孟氏家族一半的血脉,她并不认为父子俩能将皇室拉下马,只知兵败的后果定然是孟氏家族来承担。
她越想越害怕,慌忙问道:“我该如何做才是?”
江依见孟氏这么快就想到了个中关窍,对这深宅大院中足不出户的夫人又有了新的认识。
细细想来,除了军符外,现下孟氏也做不了什么,江依思量片刻,对孟氏说道:“夫人只需将军符位置告知即可,剩下的我们随机应变,待我回去问过了昭王,再做打算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