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独孤秀儿与月夜一同来到安阳的吗?那么独孤秀儿又与黑鹰会是什么关系?既然这帮子人这么尊重月夜,怎么没见有人拜见独孤秀儿呢?
别看从小一起长大,但事实上独孤秀儿并不知道月夜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黑鹰会的统领就是与亲爹结为金兰的冷颜,更不知道月夜要起兵造反自立为王的事情。
此刻的她,正在一处别苑小睡呢,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遭。
查点了一下军需后,月夜命一众先行开赴洛阳,自己则回别苑安慰独孤秀儿。
“秀儿,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月夜回到别苑那时,独孤秀儿已经醒了,正扶着桌案对着那封和离书潸然呢。见月夜进来,立时把和离书收了起来。
“什么呀,一惊一乍的?”
“你猜!”把糖葫芦藏在身后,月夜一脸神秘的道。
“呀……我得想想……”其实独孤秀儿已然猜到了月夜背在身后的是糖葫芦,但是为了讨他欢心,故意佯装不知。
“糖人!”
“再猜!”对着独孤秀儿可爱的小模样,月夜展露出久违的笑容。
“拨浪鼓!”
“傻不傻啊你!是吃的!”
“我想想啊,是……是……是烤红薯!”
“不对不对!再猜再猜!”
“到底是什么呀!”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见独孤秀儿有些失望的嘟着小嘴,月夜便把糖葫芦从身后拿了出来,“当当当,谜底揭晓!看!这是什么?”
“呀!糖葫芦!”见月夜喜悦,独孤秀儿也故作惊喜状的把糖葫芦接了过来。
这座清新雅致的别苑是月夜特意命人为独孤秀儿安置的,之所以选择在邺城,是因为这里比较繁华,也比较适合做掩体。试想一下,若是将独孤秀儿这么个不凡的贵体,安置在偏远的小乡镇又会是怎样的景象呢?
扎眼!
对!那便是扎眼,而且还是甚是扎眼!
月夜之所以选择把独孤秀儿安置在邺城,其实还有一点原因,那便是安阳的治所在邺城。
所谓灯下黑嘛,谁又能想到黑鹰会的少主会住在县令眼皮子底下呢?
这便是月夜的聪明之处。
还有一点,邺城是黑鹰会的大本营,实际上很多领域已经被黑鹰会操控了。若是攻打洛阳失利,他完全可以借助邺城依托太行山余脉来休养生息。
“好吃吧?”见独孤秀儿吃的甚是香甜,月夜便卖起好来。
“伤还没好就出去那么久,要是恶化了怎么办?”一到邺城,月夜便东跑西颠的,担心伤口恶化,独孤秀儿便说道起来。
“别提了,还不是爹爹的事情。”独孤秀儿问道,月夜便装作身子不适的躺到了榻上。
“看看,受不了了吧?”见月夜躺到了榻上,独孤秀儿便放下糖葫芦,给月夜搭了条毛绒毯子。
“哎!没办法,一会儿还得去趟洛阳。”
“去洛阳?那秀儿现在就去打点。”听说要去洛阳,独孤秀儿立时便要打点行装。
“一路颠簸的,风又大,你就别跟着折腾了,我两天半也就回来了。”见独孤秀儿把自己的物品也归拢在一起,月夜连忙说道。
“回来就带你回南疆。”自己离开,独孤秀儿肯定会生疑,旋即月夜便用冷颜的商队为借口,编排了一番说辞,“顶天三日,三日之内我准回来。”
月夜的话独孤秀儿是深信不疑的,也知道冷颜是靠商队生活的,也就没再盘问。
“你说回南疆,父亲能不能让我进家门啊?”刚风风观光的以和亲之名从南疆出来,就被休了回去,父亲独孤傲天定会无颜面对乡亲父老,想到这,独孤秀儿脸上便愁云惨雾起来。
“瞎想什么呢!侯爷那么心疼你,怎么可能不让秀儿进家门呢!”
“要是不让进怎么办?”
“那月夜就陪着秀儿在门外站着,直到侯爷气消了为止。”
“……”听月夜这般一说,独孤秀儿登时感动万分,鼻子一酸便吧嗒吧嗒掉起眼泪来,与她来讲,月夜为她牺牲的太多了,多到了还不起的地步。
她又哪里知道,这便正是月夜想要的结果。
欠得越多,独孤秀儿就越愧疚,越愧疚,就会对自己越好。
“若是爹爹不认我,那秀儿就随哥哥天涯海角。”
“那岂不是苦了你?”听独孤秀儿那意思要随着自己一生,月夜可是乐坏了,作势便去抚摸独孤秀儿受伤的手腕,“还疼吗?”
“不疼……不疼……呜呜呜呜……”望着月夜深幽的眼睛,不知怎么,独孤秀儿倒想起了昨晚的刘璇。想想分开的情非得已,独孤秀儿便悲从心来。
她是爱刘璇的,别看相处的只短短数日。可爱情是个奇妙的东西,有时候跟相处的时间长短没多大关系。
信吗?有时候只一眼便能爱上对方。独孤秀儿与刘璇便属于这种的。
“哥,我走了太子能想我吗?”
本以为,独孤秀儿是被自己感动了呢,谁想哭是因为想起了刘璇,登时月夜便醋意大发。
“他要是想你还能写和离书?别傻了!人家根本就没拿你当回事!”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生气了。”回想刘璇昨夜对自己的肺腑之言,独孤秀儿便反驳起来,脑袋摇的也跟个拨浪鼓似的,“他说……他心里只有秀儿一个。”
“傻不傻呀你!你自己掐着手指算算,你们一共见了几面?刚进宫那会子他连正眼都没瞧过你,整日里就围着那个姬无双转悠,说这种话你也信?切!当着姬无双的面还说不上说了多少遍了呢!”言语间,月夜一脸的嘲讽之色。
“他是太子,无双姐姐又是正妃,喜欢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我为什么只喜欢你一个呢?”这样说都没起到作用,再说也是无意,月夜干脆便来了个直截了当。
“这……这……哥哥该吃药了。”对着月夜逼视的眼神,独孤秀儿有些尴尬了,继而便搪塞起身,借着取药回避月夜的眼神。
“因为我只看着你一个人,至始至终都是你一个!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都是一个你!懂吗!”激动下,月夜一把薅过独孤秀儿,便锁吻了起来了。
自然,独孤秀儿又是本能的挣脱,但只一瞬,她便想到了月夜的伤势,只好被迫的软了下去。
说到本能,月夜也是有的,意识到马上就要穿帮后月夜放开了独孤秀儿。
因为他觉得还不是时候。
“对不起秀儿,我有些……那个……时侯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哦,那……那……那早些回来。”
简单打点了一些行装,月夜便踏上了去洛阳的征程。
“大人!今日怎么这么多货船呐?”塔楼上,安阳令孙泰正与衙署瞭望着江面上的渡船。
“快放响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