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悦高昂着头,眼中一片寒芒。他且战且走,不断的拔剑,刺出,一剑挥出,血水四溅,也分清这到底是刺客还是自己的。一路过来,侯悦已是乏力至极,钢刀发出的冷光,让他视线越来越模糊:
欢快的嬉笑声,一个幼童奔跑在乡村的田野上。那年他只有七岁,正是真活拨,惹人喜爱的年纪。他的母亲,一个落魄的戏子,年轻时也是乡间有名气的花旦,后来因为逃难,嫁给了他的父亲。儿子随母,自然生的粉嫩可爱,尤其是那身粉嫩如雪的肌肤和明艳动饶丹凤杏眼,比他母亲的容貌更是青出于蓝。自他记事起,因为家贫,时常吃不饱饭,从那时起,他便憧憬着出人头地,过上顿顿都是饱饭的生活。生活艰难,父母只得狠心卖到了戏班子,他并不恨父母,甚至有些感激他们,人命卑贱,他明白,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家彼此都活下去。
戏班子里的生活着实辛苦,被师傅逼着扎马步,劈叉,练身段,有时做不好轻则饿饭,重则就是一顿毒打,他知道,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忍受下来,他日复一日的练着功,学着戏,指望能有一日台上荣耀,成为人人敬仰的名角,从此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然而,比起练功的难受和艰辛,是希望的破灭。随着年岁增长,他的模样越发俊秀,这让一些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异样。班主觉得有利可图,便将他像个货物一般送给豪门贵胄的老爷们玩乐,他心中恨极了也怕极了,想要拼命反抗,可遭到的,却是无休止的残酷毒打。终于有一次,他再也忍受不了,冒死逃了出来。可逃出来后,又该怎么办呢?
他无颜去见自己的父母,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举目无亲,无依无靠,没了门路,该如何生存下去这是当时摆在他面前的首要问题。事实证明,在生存面前,饶自尊、脸面都是无法倚靠的,他干脆破罐破摔,去了相公馆谋生,凭借着倾城的美颜和在戏班子练就的才艺,终于明耀下,许多达官贵人纷纷成为他的入幕之宾,甚至连宫中的太子也听闻他的名声,与他一见。
他终于尝到了绝世瞩目的感觉,然而却也成为了他万劫不复的开端。
投靠太子后,他虽然有了无数的金钱,可从此也失去了自由,被逼做了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何尝不是感到困惑和疲惫,可他知道,他没有能力反抗,只能像一颗无根的水草一样,随波逐流。
“噗呲”
鲜血和疼痛将他从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几个黑衣刺客几乎人人带伤,他们将侯悦围在中央,虎视眈眈地盯紧了他,犹如一群饿狼,在等待着口中的猎物。
侯悦抱着受赡手臂,冷冷地看着几个刺客,语气平静的道:“你们应该是太子派来的人吧。”
几个刺客并不答话,而是举起手中的钢刀伺机寻觅着绝佳的良机,不过,他们眼中稍纵即逝的慌张还是出卖了他们。
“连回答的勇气都没有吗?”侯悦嘲讽似的摇了摇头,举剑迎了上去。
登时,火星四溅,刀光剑影,侯悦与几个黑衣刺客又开始了殊死搏斗。
侯悦剑法越来越狠厉,尽管长剑已经卷口,他依然奋勇前行,长剑挡开一片劈过来的钢刀,侯悦有些力竭,猛地向前一个踉跄,一柄钢刀趁机沿着他的面前的身子嘶拉出一道细长的伤口。侯悦毫不在意,顺势抡起一剑,削掉了一名刺客的手指。在惨叫声中,侯悦剑刃回流,往上轻挑,避过狂风急雨的刀锋,握着长剑自身闯进了刺客的包围圈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