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以男本人从来不多说一句,更无厌烦不悦的表露出,但其夫人赵氏,并其女沈玉,哪一个不嫌他们两家多余碍事?
沈以轩素来不在乎别人的冷言冷语,哪怕指着他的鼻子骂,只要继续给钱,够他每每夜花天酒地,也笑一笑就可了事。
见他不惯又能怎样,只要干他不掉,最终难受的,总归是那些个小肚鸡肠之人。
他倒也活得逍遥自在。
然沈以哲并非如此。
沈以哲并不否认自己骄奢逸,贪图荣华富贵,但他心中仍旧憋着一口气。
见不得听不得别人闲言闲语。
哪怕三两个丫鬟婆子聚在一起闲话家常,被他见到,也要以为她们是在议论自己。
而今,再看自家孩子,连痛快吃些饭菜,也要趁赵氏不在的时候,才好胆大一些,如此可怜,这般憋屈,他着实难再忍受……
他不羡慕起自家大哥来,一死百了,总也不用再愁那些有的没的。
可羡慕归羡慕,他还不过半百的年纪,人生苦短,总要及时行乐才不至于亏待自己。
幸运的是,最近数月以来,那位老爷,对他照顾有加,保不齐可以……
想到那人,沈以哲不将脑袋耷拉下去,几乎整个埋在碗中。
他不再看任何人,哪怕沈以男的脸色青如寒铁,黑如锅底,正需要他说些顺意讨好的话,他也没有抬起头来。
对面沈玉见他们这般模样,各种厌恶鄙夷,皆行于色。
自听到沈以男说萧立被抓进了官府,宋凛即不再多留,甚至连声“告辞”都懒待多言,便直接走了。
本去府衙见人,但方到沈府门口,却迎面驶来一辆马车。